的賓士聲。
寧依願呼吸停止了般,耳邊響動著心臟跳動聲,雙目眥裂,張了張嘴唇,卻擠不出任何話。
此時,寧依願眼前一花,彷彿有個人影飛馳而過,未待他反應過來,只聽得馬慘烈的嘶叫聲,街坊的喧鬧聲,嬌叱聲、怒罵聲交織一片,弄得他茫茫然不知所措。突然,一個激靈,反應過來,衝出櫃檯,奔出大街。
“洛洛~!”寧依願心急如焚地嘶啞大叫。
“嗚嗚,哥哥~!”是洛洛稚氣的聲音,帶著點哭音。
難道洛洛傷到了?!寧依願瘋狂地扒開人群,往那聲音處衝去。只見洛洛被謝驚風護著壓在身下,趕忙扶起謝驚風,並從他懷裡抱出洛洛,仔細上下打量,手邊摸著檢查是否有骨折,嘴唇顫抖著,話不成話:“洛洛~~痛不?哪裡痛不?”
“哥哥~怕~”洛洛彷彿現在才知道後怕一般,眼眸驚恐。
“現在知道怕了?!剛才怎麼過街也不看著點?!啊?!!你想嚇死哥哥啊!!”寧依願滿腔恐懼化為怒氣。
“嗚嗚~~”洛洛本就被嚇到,現在被哥哥這麼一吼,大眼立即湧現淚水,小嘴緊緊扁著。
“不許哭!哪裡痛不痛?嗯?!”寧依願依然在摸摸肩膀關節,摸摸手肘關節。
“這裡……”洛洛不敢再哭,強忍著,指指左手下手臂,囁嚅地說。
“就只有這裡嗎?其他地方疼不疼?”寧依願一看,那被擦破了皮,出了點血,但無大礙。“謝公子,洛洛有沒有傷到筋骨,你幫忙看下。”這時才想起被他晾在一邊的謝驚風,他學過武功,基本的傷應該看得出來,省得問洛洛老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應無大礙。”適才,在那千鈞一髮之刻,他縱身全力向踢向馬頭,繼而回轉身,抱住少主子,滾地躲開。誰知,那馬竟頗有幾分力氣,加上衝勁十足,讓他沒能踢翻馬匹,致使讓少主子受了傷,是他的失策。
“呼~~”寧依願這才舒了口氣,抓過小白藕般的手臂,輕輕吹吹,柔聲問道:“很疼麼?”想這小傢伙自小到大就沒受過幾次傷,這次算是最嚴重的了。
“吸~吸~”洛洛的抽泣聲,見哥哥沒這麼生氣了,小聲埋怨:“哥哥兇洛洛,嗚嗚~”
“是哥哥不好,但哥哥被洛洛嚇壞了,以為你被馬車撞到了,以後不許這麼不小心,知道嗎?”寧依願把小傢伙摟在懷裡,下巴搭在小肩膀上,安撫自己驚嚇的心。
“哥哥不怕~不怕~”洛洛學著平時哥哥的樣子,小手拍拍哥哥後背。
這廂真是溫馨時候,一個粗魯低俗的嗓音響起:“你們這群賤人,真是好大的狗膽,竟然敢攔截我家老爺的車!!啊~!我們家老爺的千里名駒啊,居然……你們可知道得多少錢!!把你們幾個賤人賣了也不夠!!……”原來是那趕馬車的車伕。
“放你媽的狗屁!!”寧依願壓抑怒火的聲音,想起他家洛洛差點喪命這裡,就欲殺人,還敢口放狂言:“你個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你媽只生了你沒教養過你嗎?下賤的人最愛叫別人下賤,看來你是下賤中的下賤之人,你家狗屁老爺看來也是個下賤老爺了。如此繁鬧的街道居然把馬車趕得這麼快,你們是去投胎嗎?還是去奔喪?你們自己去投胎便罷了,別拉上我們街坊鄰居。”
“你……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我家老爺是誰嗎?”那車伕被寧依願罵傻了,在明城還沒人敢在他家老爺如此囂張。
“你白痴啊,你連這都不知道?!腦子進水了?還是根本沒發育完全過?”寧依願毫不留情的諷刺道。
“你……你!我是問你!我家老爺是明城知府的小舅子!!”橫肉車伕趾高氣昂,等著下面的人驚慌失措。
“小舅子?哼,小舅子怎麼了,我還是他家大爺呢!!”寧依願若是平時絕不如此張揚,眼下是氣瘋了,而且謝驚風這個武林高手在,就算硬碰硬也不怕他。他以前也早聽說過這個二流子,仗著姐姐是明城知府的得寵小妾,囂張跋扈,橫行鄉里。明城知府年輕時候倒也有些作為,但如今已年過半百,偏色心不死娶了個如花似玉的貌美年輕小妾。想是那床上事情不利索,甚是妻管嚴得緊,小妾弟弟便也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聽到寧依願的話,馬車裡的人似乎終於忍耐不住,掀開簾子。一男一女坐在裡面,男的正是那知府小舅子李利升,女的濃妝妖豔衣著暴露,估計是歡場女子。李利升一雙陰沉豆丁小眼,掃了寧依願一眼,再見街上多人圍觀,便對車伕說:“別和他廢話,趕車走人!”
車伕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