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原剛吃完飯,朱大炮就召集工人們去飯堂集合。
飯堂就在廚房旁邊,有十幾張吃飯的大院桌,可以容納近兩百人,這裡雖然是吃飯的地方,但平素很少有人會來這裡吃飯,大家更喜歡捧著盆蹲在院子裡面蹲成一圈邊吃邊聊。
飯堂的另外一個功能就是開會。
眾人在飯堂集合,鬧哄哄的,趙原和郭斧頭找了一個角落坐下,他並不想引起陳氏的注意。在趙原眼裡,陳氏是一個極為精明的女人。
待到陳氏走進飯堂,才安靜下來。
“辛苦大家了。”陳氏的目光在飯堂掃了一眼,“最近,許家橋乃是多事之秋,想必大家今天早上也看到了,數千災民,我預計,這種情況會隨著天氣寒冷越來越嚴重。昨天我從通城回來,沿途都是飢寒交迫的受災民眾,每天都有人凍死餓死在路上。現在,那些人,正在朝大城市和小鎮聚集,人數越來越多,我們許家橋的饑民數量已經超過了二千,而且每天都在增加……”
“也許大家還沒有明白我要說什麼,想必大家都知道大秦527年和大秦1255年的饑荒,那一場饑荒,大秦帝國損失了六百萬人,是六百萬,不是六十萬,也不是六萬。大家知道許家橋是多少人嗎?十萬不到,整個許家橋數百里範圍,才二十萬人。其實,那只是官方統計,據說,那次死亡的總人口,已經超過了千萬,還不帶被波及的周邊國家。保守估計,整個戰雲大陸,死亡人口有二千萬……”
“你們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死的嗎?”
“他們,一部分人是餓死的,而更多的人,是被殺死的。那些餓得頭昏眼花的饑民聚集在一起,變成了暴民,他們就像蝗蟲一般在大秦帝國的土地上施虐,所過之處,燒殺搶掠,千里了無人煙……”
……
“今年,歷史重演。大秦帝國多處發生了水災旱災,而且,今年冬天提前了月餘,冰封千里,滴水成冰,災民的生活更加困苦,饑民匯聚,此乃不祥之兆。”
“許家橋地域偏遠,暫時還沒有受到影響,但是,我要告訴大家,我們肯定會受到影響,如果我們不採取行動,我們將成為饑荒的犧牲品。我可以肯定的告訴大家,一旦饑民在瀕臨死亡的時候,他們就會變成比猛獸更可怕的暴民,到時候,道德,法律,將失去對他們的約束。”
“現在,我們要做兩手準備,第一,儘量施粥賑災;第二,拿起武器,隨時準備戰鬥。另外,所有萬家的工人,都可以把家眷帶到萬家,男丁住在東院閒置的倉庫,女眷住在西院廂房。等會大家回家通知家小,把糧食和貴重物品都帶過來……”
看著陳氏不徐不疾的說話,趙原暗自讚歎不已,這女人,果然心計過人,居然讓工人們把家眷帶到萬家大院,那無疑是把工人們的命運綁架到了萬家身上,到時候,如果誰要對萬家不利,自然是死命抵抗。
“好了,就說到這裡……咦,對了,不知道大家還有沒有好的建議讓大家一起共度難關……”陳氏剛準備離開,突然想起萬子禹說的話,停下身子,目光在人群之中尋找趙原。
“趙原有!”
陳氏話音未落,就響起了郭斧頭甕聲甕氣的聲音。郭斧頭每天和趙原相處,跟所趙原學習很多知識,在郭斧頭眼裡,趙原就是天下最聰明的人。
趙原想拉郭斧頭,卻是來不及,只能暗自叫苦。趙原自然是不知道,郭斧頭把他當成了一顆被灰塵掩蓋的珍珠,他恨不得讓所有的人都知道,趙原是一顆璀璨的珍珠。
“趙原,有什麼建議?”陳氏暗自驚訝,她知道郭斧頭性情孤僻,寡言少語,像這種當眾推薦的事兒,誰都有可能,唯獨他不可能,而現在,偏偏就是他郭斧頭最先推薦。
“沒有。”趙原回答很乾脆。
“趙原,你仔細想想,我們萬家倒了,這東院就倒了,東院倒了,你,還有郭斧頭,這裡所有的工人,就都沒地方住了。”陳氏淡淡道。
郭斧頭,所有的工人……
趙原一呆。
突然之間,他對這東院居然有了一絲牽掛。
經常因為吹牛爭論得面紅耳赤的羅大廚和雷大廚,喜歡給人介紹媳婦的羅嫂,經常照顧生病工人的雷嫂,心直口快大嗓門朱大炮,整天似睡非睡的門房七先生,還有喜歡聽他說話的郭斧頭,只知道做事的賈聾子……
“也許有吧……”
“有就說出來給大家聽聽。”陳氏嘴角浮起一抹笑容。
“夫人,許家橋土地肥沃,物產豐富,又沒有受災,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