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城主萬歲,城主英明”的瘋狂民眾襯托下,墨如軒兀自停下了馬車,顯得格外扎眼。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那是七分驚喜,兩分迷茫,還有一分駭然。
大轎上的那半旬老者,竟是長達半年未見的風前輩!
墨如軒的喉嚨瞬間梗塞。
………【第一百二十一章 臧宗】………
墨如軒生根於這個對他來說異常陌生的世界,談得上交心的朋友,十個手指頭都清楚的數的過來。要說有什麼人能夠讓他這般在意的,排在首位的莫過於傳習功法學識於他六載歲月的風前輩。所謂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墨如軒恩怨明瞭於心,對於風前輩對他的培養,歷來感激於心,視若恩師。
墨如軒停下馬車的一刻,車廂內的木凝煙似有所覺,狐疑的抬出頭來,卻是看到墨如軒呆立在車前,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時,木凝煙也是微微一怔,她的視線內那一臉彌勒佛般的老者,感覺上自己似乎在哪裡見過,但卻記得不清了。“孤狼,你認識那老者麼?”木凝煙想了想,還是出聲打斷了墨如軒入定般的出神。
墨如軒回過頭來時,眼中掠過一絲極淡的興奮之色,對這木凝煙說道:“木凝煙,我驅車送你到城外,你好生看管車內的那人,我有急事要回來一趟。”
“你要見那老者?”木凝煙微蹙柳眉,墨如軒對此不置與否,點頭應道:“是,他是我的恩師,數年不見,我好生想念他。你在城外等我,我見了他很快就回去。”
“好,那我等你。”木凝煙心知墨如軒與恩師見面的心甚為急切,便應了下來。
……
夜沉如水,月牙如勾。
渭水河畔的河西城沉醉在燈紅酒綠下如伶仃大醉的漢子,但不像其他的大城夜市繁華喧鬧,河西城反而在城內零星燈火中顯得靜如處女般。墨如軒對河西城夜景的第一印象,便是隻有兩個字:詭異
儘管如此,墨如軒出於白日再見風前輩的那種激動情緒下,直接將四周與大城市違和的靜謐忽略而過。一如此刻的風絲不斷自他後腦掠去,他的身影近乎消失了蹤跡,直射城主府而去。
城主府為了城中央,地理位置特殊,因而很是明顯。根本不需要墨如軒仔細勘察一番,或是問城內的居民,便很快的飛臨城主府。他那如電的身影稍稍加快,就瞬間避過了府外嚴加把手的侍衛,以現在的修為,墨如軒在這些凝脈期的侍衛面前,速度快的幾乎使他們所察覺不到的。
一進了城主府,墨如軒如同陷入了巨大的泥沼中。府內很大,跟其他的大城一般,都是近千畝地的大小。迴廊走道大院小院都是三三兩兩的侍女侍衛穿梭其間。府內除了門口守衛的侍衛修為不錯,府內的侍衛皆是靈識期修為或者在修士面前手無縛雞之力。因而回簷屋頂上幾如黑色貂狼一樣飛越的墨如軒,愣是無人發現。
“為何府內的侍衛實力這般不堪?”墨如軒暗自嘀咕一聲,旋即一想卻是撥清雲霧,以風前輩的超絕實力,哪裡需要別人來保護他呢。墨如軒嘴角勾起一絲愉快的笑意,一紮身子,瞬間掠至一處最大的院落內。
不得不說,河西城的城主府佈置得體,脈絡明朗。只要有頭有腦,一觀察就知道哪處是城主歇息的地處。墨如軒所在的院落,正是城主府內的城主內房,是城主就寢的內院。
十數畝燈火通明映出紙窗上數道人影錯約的房間,便是城主,即白日見到的風前輩的就寢之處。不過墨如軒一進入這個院落,就瞬息將自己的氣息以龜息法隱匿了起來。一來怕驚擾了風前輩歇息,二來則是想給風前輩一個莫大的驚喜。
墨如軒躡手躡腳,像足了一名深夜出遊,造訪數百民房的小賊。幾無一絲動靜發出,墨如軒便接近了那間廂房。
四野寂靜無聲,竟沒有一兩個侍女侍衛的身影。與那些呼手就是數百侍衛喚來足足一車侍女的城主大相庭徑,難道風前輩喜歡清靜?墨如軒自問了一句,身子緊緊挨在了廂房的牆壁上。
哪知,墨如軒還未想翻窗而入,裡邊卻是傳來了一聲低啞的聲音,雄厚極具磁性。那人陰冷道:“無崖子,最近還沒有界石的訊息麼?你到底怎麼辦事的,主上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話音未落,就聽見另一人略帶驚慌的聲音忙道:“海月師叔,這您也是知道的。界石的訊息被那些大家族封鎖的很緊,這些年我與他們交往甚密,出門必是同入酒樓,可他們已然收口如瓶。前些日我派人進入向家,於家等大家族內部進行暗查,卻是一無所獲。海月師叔,要不您回去求求主上,放寬些時日,我定然給主上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