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家法。
原配和繼室生育的嫡子嫡女皆有繼承權。但若女子繼承家業需招贅夫婿,未婚女子不可繼承門戶。若無嫡子嫡女,則由叔伯輩子嗣繼承。總之,沒有庶出孩子的份。
正因為如此。遺孀許夫人才能憑著一個親生女兒,和過世城主前妻生的兩個兒子打了五年擂臺。
陳五又道:“大公子放言,是許夫人偷盜走了城主印信,誣衊他兄弟二人。許夫人說,是兩位公子自己弄丟了。各執一詞。原先老城主手下的兵馬也各分為二,一半支援兩位公子,一半支援許夫人。”
殷如行輕笑:“原來如此。這位許夫人倒是利害的很。只是她為什麼不立自己的女兒,反倒推出一位庶子?”
陳五道:“這就不知道了。貴人們做事的道理,我們哪裡能懂。許夫人出生祀地貴家。前頭的那位夫人則出生東出雲。故而江城這裡,就是兩位公子的大本營。不瞞姑娘,我替你看好的買家,便是二公子蘇雷。”
殷如行訝異之極:“二十二歲,尚未娶妻的二公子?多謝五爺提攜了。”她斂衽半蹲,真心實意的給陳五行了個本地的大禮。說真的,陳五能給他找這樣一位年輕公子做買家,可是她再也想不到的。一般來說,只有年紀大的男人,或是色中俄鬼,才會花大價錢賣漂亮女人。她雖做好了最不堪的打算,可心裡到底還是噁心的。以後的事以後再謀劃。買家是個年輕公子,別的不說,但就外形而言,已是好受許多。
可惜陳五解下來的話立刻將她的慶幸打回原形。
“蘇雷公子是馬上悍將,能征善戰。可惜腦子有些不太好。一把年紀了還不願成親,成日裡唸叨要找一個‘姑娘’,非那姑娘不娶。可那姑娘姓甚名誰,家住何地他又說不清楚。蘇晨公子憐惜弟弟。便張貼了榜文。凡是年輕女子皆可入府給二公子相看。若是中意,便立時迎娶。我想著,也帶你去碰碰運氣。若被瞧中了,也是造化。”
殷如行被澆了盆冷水,一陣無語。片刻後問:“要怎麼樣才會被蘇雷公子看中?”
陳五道:“沒人知道。公子府已經相看了四年,無一女子被留下。我也是帶你去碰碰運氣。”
殷如行笑的甜蜜:“即便如此,還是要謝謝五爺的。”心頭暗罵,老狐狸。能堅持找四年,這個女人對他們一定很重要。若是被他陳五送去了,賞銀只怕比普通的買賣要高出不知數倍。而且,相看四年都沒一位女子留下,可見一定不是看重相貌。她又不是什麼公子府要找的人,去了還不是白去?到時候,公子府進不了,還不是要被他賣給老男人或是老色鬼。這種照應,連順手人情都算不上。人販子果然都是黑心的。
陳五說完那番話,便一直在觀察殷如行的臉色。見她渾然不在意,依舊言笑嫣嫣,心裡不由警惕了幾分。這女子不是天真無邪,就是心機至深。弄不好將來就會出人頭地。於是言行相對間,愈發小心起來。
如此各懷心事的休整了幾日。陳五在街上買過一套整齊的衣服給殷如行換上。殷如行鄙視了一下他的審美,棄他選的粉衣紅裙不用,自己挑了一身淺藍繡白梅的素雅衣裙換好。頭髮也只用同色的藍綢帶簡單束起,半點首飾沒有。只垂下青絲如墨在後背。
陳五也知道有些寒酸,訕笑兩聲:“我已與公子府的管家遞過帖子。明日便去府上相看。”
“哦。”殷如行隨口應下,漫不經心的對著鏡子整理梳妝。蘇府這一行肯定是空跑一趟。她得想想辦法,怎麼樣在到達下一個買家之時,找到出路才好。
第二日一早,殷如行將牛仔褲、T恤什麼的貼身穿好,腳踩耐克街,懷揣果綠色手機。踏上馬車,進了江城最大的一座宅邸:公子府。
第一個見到的是管家。管家一見到殷如行,就露出驚豔的神色。對著陳五說話也客氣了幾分,領著他們進了內堂。穿過幾道走廊,來到一座花廳。管家先進去通報。片刻後出來,領他二人入內。
花廳之上坐著兩位年輕男女。男子約有二十六七,面目沉穩。女子也是差不多的年紀,一身婦人裝束。身穿綾羅,頭戴珠翠。容貌普通,氣質和藹。
陳五深深的彎了腰行禮:“小人陳五,見過大公子,大夫人。”殷如行也跟著斂衽行禮。
大公子蘇晨掃了他們幾眼,沒出聲。夫人柳氏開口直奔主題:“好個漂亮的姑娘。不知這位姑娘名姓?”
陳五道:“這位姑娘出身出雲山壽家村……”
“不是!”殷如行打斷他的話,“我並未出生出雲山,只是在那裡迷路了。被壽家村的村民給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