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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計現在連人站的地方也沒有了。

— —

這個人不是早就知道,所以故意來找茬的吧。

“對了。”他一雙眼睛很清亮地望著我,“我一下午都沒見著少兒,你可見著它了?”

我的氣焰一下子低了許多,乖乖地低頭給呀磨墨。莫非芳華的寶貝鸚鵡從我手裡逃走後離家出走了?

我忐忑不安了好半天,偷偷拿眼斜他,他見我沒回答似乎也不在意。

算了,我也不問他為何不去自己房裡寫詩作畫了。估計他會說,只有我的房裡有書桌。他那個不能稱之為桌子,最多隻能說是梳妝檯。

我忍了。

反正……這一間間房子都是他的。

我手撐著頭,雖是替他研墨,可心思卻全沒放在這兒,眼睛不知不覺中盯上了他眼角下的紅淚痣,只覺得那痣,如訴如泣……

絹布上說獸痣痕顏色愈淺愈年少,直至殷紅、暗紅、墨黑,芳華獸亡。我想著想著一時間手也停了動作,整個人都呆掉了。

“沒墨了。”輕悠悠的一道聲音從我頭頂上飄著。

“哦。”

“剛想什麼呢。”

我正低頭,重新撈起袖子,滴清水在硯臺上,再用墨碇研磨啊磨啊磨,忙得不亦樂乎,想也沒多想,直說了出來:“我在想你什麼時候死。”

【三】

“剛想什麼呢。”

我正下低頭,重新撈起袖子,倒了滴清水在硯臺上,再用墨綻研磨啊磨啊磨,忙得不亦樂乎,想也沒多想,直說了出來:“我在想你什麼時候死。”

一句話脫口而出,他呆了悽然一笑,笑入了眼,臉上慘白之色,這神情比不笑還讓人難受,眼角下的痣上翹,如紅梅辯墜入雪地中,有種殘忍卻驚心動魄的美。

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口拙:“你知道的……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淡淡笑,停了筆,不語。

我並不想咒他死。

只是……

只是萬萬不敢相信那絹布上的字,如果真是如上所說的話,那麼……眼前這個美貌的男子已時日不多。

屋子片刻間安靜得有些詭異。

我自知理虧作勢磨墨,低著頭。一手託著袖子,不聲不響的磨著,手指徐徐用力握緊墨條,只是手抖得慌。

真是……

悔得我抽自己一嘴巴子的心都有了。

“一時半會兒,我怕是還死不了。讓你費心了。”

芳華擱了筆,閒恣地臥在椅子上,望了我一眼,不再多言,自顧自地撈起酒壺為倒了一杯酒,慢慢悠悠地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輕聲說:“這是前些日子你與我一起釀的酒,要喝

一杯麼?”

我沒接。

他笑了,眉梢上揚,仰面飲了一杯後又抬袖續杯。

墨色的瞳仁裡有一股難以言語的悲傷,眉宇間也格外的寂寥了。

“你少喝點兒……”我手足無措了,直楞楞地望著他。

“無妨。”他輕聲說著,卻慌忙用右手捂住了嘴,不難看出他被酒嗆了,咳出了聲,蒼白的臉上隱有一絲紅暈。

“你這是何苦要與自己的身子過不去。”我的聲音輕若微不可聞。

近日裡芳華的身體越發虛弱了,酒也比以前喝得更多了,才一會兒的功夫雪白的袍子上都綴了不少的酒痕,身上混雜著花香與酒味。我看不下去,伸手去搶。

“小酒怡情。”他揮了袖子,躲了過去。

“……你這是牛飲。”

這會兒說是喝,還不是說是灌酒,我又怒又想笑,望著他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牛飲,雅飲皆在於心。”他的眉微蹙著,讓人心中生憐,手卻虛晃地點著自己的胸膛,蒼白的手指微用力捉緊了前襟料子,斜了我一眼,失笑著徒然倒在椅子上也 將就隨著心

意放軟了身子,指間閒雅地捏著酒杯,嘆息一聲,仰躺著望著梁頂,自嘲地笑了一下,“心都沒了,還管他這麼多作甚。人就這麼一世,怎麼舒心怎麼活。”

說畢動了動身子眼神慢悠悠地望向了我,他眉向上張揚,入鬢,狹長的眼,微醺的半眯著,窗外金色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臉龐也分外融合,仿若鍍了一層融光,美如一幅畫。

我眼神柔和了起來。

這個人,總是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壓根就不顧及他人的眼光與感受。

“一個人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