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立第一醫院門口,我抬起頭仰望著深紅色的燈牌,有些晃眼。
今天的天氣一般,天空中烏雲密佈,正如我現在的心情一樣,都很壓抑。
我走進醫院裡直奔陳生的病房,轉到走廊上就看見陳生病房房門是敞開著的,有個護士推著推車進進出出的,好像是在收拾房間。
我趕緊走過去,往裡瞧了一眼,病床上沒有人,其他地方也是一樣。
正在收拾病房的護士轉頭瞥了我一眼:“先生你有什麼事情嗎?”
“之前住在這間病房裡的病人呢?他已經出院了嗎?”
“是的,聽說是凌晨的時候突然辦的出院,你是他的朋友嗎?”
我點點頭,沒有回答護士,轉身往外走,在走廊上一邊走一邊陷入沉思當中。
按護士說的,陳生是凌晨辦的出院,而昨晚我從食堂離開最後一次見到李大爺的時候是晚上十點左右。
時間還真對上了!
難道真的是陳生……
叮鈴鈴!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居然是陳生打來的。
我清了清嗓子接通電話:“經理……”
話音未了,陳生就直接很強勢地打斷了我:“差不多該結束了,我在南園路等你!”
嘟嘟嘟!
陳生非常乾脆地結束通話了電話,我看著手裡的電話愣住了,陳生在南園路等我……他早就知道葉榕她們藏在南園路?
我沒有急著行動,努力思考著陳生剛才說的話,他說差不多該結束了,應該是指最近公司裡發生的事情,難道和我一樣因為李大爺的失蹤,陳生也被徹底激怒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身上帶傷的部位隱隱作痛,但我卻並不在意,這樣反而能讓我更加精神清醒一些。
不管怎麼說,南園路我肯定要再去一趟了,只是陳生有把握對付葉榕她們嗎?
我在醫院門口打了車直奔南園路,坐在車裡我很緊張,雙手一直緊緊抓著自己的大腿。
陳生只說讓我到南園路,卻沒有說他究竟打算怎麼做,我真是想不緊張都難,我都有點想要逃避了,可想到後廚地上的血跡,還有李大爺昨晚給我的一大袋子包子。
我咬咬牙轉頭望向了車窗外,不料入眼卻是一張我極其熟悉的詭異人臉,他趴在車窗上,翻白的雙眼正死死地盯著我,裂開的大嘴漸漸上揚扯出一個非常誇張的角度!
臥槽!
我用手撐著座椅拼命後退,計程車司機嚇了一跳突然猛踩剎車。
嘎吱!
車子在車流中停了下來,身後很快傳來了一陣汽車鳴笛聲,還有些隱隱約約的叫罵聲,隔著車窗聽不太清楚。
“小夥子你幹嘛呢?一驚一乍的,差點給我嚇出事了!”
計程車司機重新發動了車子繼續向前走,我驚魂未定地看著車窗外車來車往的馬路,詭異人臉已經消失不見了,可我還是久久無法平息下來。
顧不上回答計程車司機,因為我的胸口突然有一點點刺痛,又好像是什麼東西燒起來了!
我趕緊低頭檢查自己的胸口,可掀開領口一看又都好好的,我突然想起來我外套內側附著的口袋裡還放著從陳生老家拿的鐵杵和從宿舍樓後面密林裡撿的大戒指。
戒指和鐵杵都不太好拿出來見人,我只能伸手進去摸了摸。
好像是鐵杵在發熱,摸上去有一點點暖意,但還不至於到刺痛我的地步,更像是被我給捂熱了,我又摸了摸戒指,乾脆一點反應沒有,屬於常溫狀態。
“奇怪了……”
“小夥子我看你是挺奇怪的。”
計程車司機正透過後視鏡看我,眼神有些怪異,顯然是把我給當成了怪人,我有心解釋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總不能把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經歷都和計程車司機坦白吧?
還好很快就到南園路了,我付錢下車,計程車司機頭也不回地跑掉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計程車司機似乎很著急的樣子。
目送著計程車遠去我皺起了眉頭,想不通就乾脆轉過頭看向身前的南園路。
和上次一樣,我依舊是在南園路的入口處下車,葉榕等人藏身的停車場在南園路的另一端,也就是所謂的南園路一號。
現在想想陳生很有可能一直在監視我,不然沒道理陳生能夠輕易找到南園路來,除非陳生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在演戲,或者說是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