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火做飯,禿頂老頭買了不少米菜,應該夠我們倆對付一週時間了。
柴火是從廚房門口的柴火碎裡挑挑揀揀出來的,勉強能用,就是要用火先烘烤一會兒。
禿頂老頭就吃飯的時候出來了一趟,吃過飯後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也不知道他在屋裡面幹什麼,硬是能待上一整天時間。
我收拾了一下回到了房間裡,手機已經沒多少電了,偏偏禿頂老頭家沒有通電,是一個令人發愁的問題。
沒有任何娛樂活動,甚至連本書都沒有,也不知道接下來我該怎麼打發時間?
我坐在空無一物的床上發呆,突然耳邊傳來了一陣像是嗩吶的聲響,聽著有點悲涼,明顯是喪樂,由遠及近,現在正在從院門口經過。
我瞬間打起了精神,在白事村裡辦白事,怎麼想都有點不對勁。
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著我,我走出屋門來到了院門口開啟了一條細縫向外觀察,門外有一隊身穿白衣戴著白帽的人經過,隔得雖然有點遠,但不難看出他們頭頂的白帽是紙紮的。
躲在門後看的不是很清楚,有點衝動想要出去看看,想了想還是算了,太危險了,以我現在的狀態實在是不適合往白事上湊。
很快就有四個青壯抬著一副棺材從院門口經過,棺材通體呈有些古怪的黑色,看著和常見的棺材似乎略有不同,但我又不是什麼專業人員,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門外人挺多的,看來是一大家子都出動了,不過奇怪的是雖然喪樂吹的很起勁,但是送喪的人卻看不出幾分傷心難過的樣子,甚至隱約間還能聽見陣陣笑聲,特別瘮人。
不能繼續看下去了,我很不安,再看下去肯定要出事!
我轉過身準備回到自己屋裡去,沒想到一回頭就和禿頂老頭撞了個正著,他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我的身後,一點動靜都沒有,也不知道在我身後站了多長時間?
我張了張嘴想要問禿頂老頭,他卻突然抬手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我不要開口說話。
我立馬會意閉上了嘴巴,禿頂老頭越過我走到了院門口,本以為禿頂老頭是打算和我一樣透過門縫偷看的,沒想到禿頂老頭直接將遠門開啟了!
我趕緊往邊上躲,鬼知道被外面送喪的隊伍看見的話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禿頂老頭未免也太囂張了!
可轉念一想,禿頂老頭應該不會做沒有意義又危險的事情,難道開門看是無所謂的?
我大著膽子向外看,禿頂老頭就站在門口,雖然身形瘦弱,但躲在他的身後還是很有安全感的。
外面送喪的隊伍仍舊在正常向前行進,棺材已經從院門口經過了,跟在後面的是負責往沿途撒紙錢的,動作全部都大開大合的,像是被設定好了,一定要將手裡的紙錢撒的遠遠的。
好像真沒有什麼危險,我心中稍安,湊到禿頂老頭身後跟著好奇地向外張望:“他們這是要把棺材抬到哪裡去?”
農村和城市不同,雖然現在同樣奉行火化,但一般會做一個衣冠冢,然後埋在村子附近專門劃出來的墳堆之中,方便清明的時候祭祀。
禿頂老頭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等送喪的隊伍離開之後轉頭吩咐我:“晚上你去他們家吃個飯吧!”
“他們家是……”
我愣住了,滿臉錯愕地看著禿頂老頭:“你是說剛才送喪的人家?可我根本不認識他們家的人,我去吃什麼飯?”
農村辦喪事會辦流水席我知道,但一般都是邀請在辦喪事的時候出了力的人,或者是親朋好友。
同村的人一般也不樂意去,畢竟是喪事不是喜事,很多人都會覺得晦氣,我自然也不例外。
禿頂老頭卻頭也不回地往自己屋子走,我一直緊盯著禿頂老頭的背影,他臨進門的時候突然撂下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已經被人家盯上了,去還是不去由不得你!”
我瞬間頭皮發麻,剛才的僥倖心理全都破滅了,我早在不知不覺間被送喪人家給盯上了!
“有什麼辦法可以不去嗎?”
我趕緊追到禿頂老頭屋門口,但他的速度太快了,屋門已經緊閉起來了,我敲門沒人理,心急如焚也顧不上其他了,直接推門,但屋門好像從裡面上鎖了,我使勁推也推不開。
“好好吃飯!”
屋裡傳出了禿頂老頭的聲音,有點悶,像是他把自己腦袋悶在被窩裡發出的,聽著有點奇怪。
禿頂老頭讓我好好吃飯,意思應該是我必須要去吃送喪人家的流水席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