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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部分

在桓子澄的面前,他的確沒那個底氣。

數月前,桓子澄忽然登門,指明在臨渝縣百里處的一處山坳,有一處前秦寶藏,乃是秦二十三世時的一個王公藏下的,裡頭的金玉珠寶當值萬金。

桓子澄以這處寶藏,換取墨氏幫他做事,而墨三在探得寶藏確實無誤後,當即便應下了。

倒不是他眼界淺薄,以墨氏之名居然也覬覦這些身外物,實在是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如今的墨氏,早已大不如前了。

三十餘年前,墨氏族中不知出了何事,竟至族中精銳子弟盡皆葬身於一處山腹,尤其是嫡支那一脈,幾乎全軍覆沒。

自那以後,那些精妙的機關術便基本失傳了,而原本便子嗣不豐的墨氏,便此越發地沉寂了下去。

這三十年間,墨氏族人及子弟皆散居於三國各處,如一盤散沙,各自謀生,再也無法凝聚。而他墨三,堂堂墨氏嫡系旁支第十九代孫,縱有天大的志向,卻也不得不隱居在陳國的遼西郡中,過著田舍翁般的日子。

這般寡淡的日子,自是澆不去他胸中塊壘。

當年墨氏以機關術縱橫中原,如今卻落得各自而居,即便彼此間有些聯絡,卻也再也不能重現當日盛景。每思及此,墨三便只能一聲長嘆。

而桓子澄獻上的這處寶藏,卻給了墨三重整墨氏的希望。

錢財雖不重要,然而,若想要重振墨氏,錢財卻又是很關鍵的一項,不可或缺。

望氣觀天,這種本事墨三沒有,他們墨氏整個家族也沒幾個人會。也正因如此,那寶藏明明近在咫尺,墨三卻必須藉由桓子澄之口才可得知。

僅此一項,他在桓子澄面前便沒辦法大聲說話。

自然,在墨家人的面前,墨三的說辭便又是另一套了。

手中有了這一注大財,他便有了資本召集起墨氏子弟,重整旗鼓。就算不能復興墨氏,他墨三撈半個族長做做,亦非壞事不是麼?

說起來,墨氏有一套很特別的法子,能夠將人訓練死士。而據墨三所知,墨家亦有幾個頗具手段的能人,依附了一股暗中的力量,在趙國行事。

有了這一大筆金,墨三想要尋找墨家人,自是方便了許多,所謂財大氣粗,墨家人如今看他也與以往不同。所以他才能與在趙國的墨氏分支取得聯絡,並獻出了這筆寶藏中的一部分,換得了墨家的五十名死士以及些許用物。

可以說,過去的這三個月,是墨三避居遼西以來過得最痛快的一段日子。能夠與趙國分支取得聯絡,令他總有種宏圖待展、前路大好的暢意。

這般想著,墨三胸中的那一絲不虞,終是消散了去。

“行刺太子及諸皇子,終非小事,故,我不曾盡出人手。”他緩聲說道,面上的赤色已經平復,語氣中亦帶了幾分解釋之意,“且,尊府一名宗師、三名大手,才是此役之關鍵。以我看來,那些死士既是幌子,便不必再多傷人命了罷。”

說到底,還是捨不得。

所謂不傷人命,也不過是說辭好聽些罷了。

桓子澄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冰冷的眸光,不是刻意將視線放冷,而是天性如此。那種融進骨血裡的冷,讓他整個人都彷彿失去了生氣,看上去如同沒有感情、毫無生機的冰雕。(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330章 故國沓

墨三看了桓子澄好一會,面上縱無異色,然心底裡卻有些發寒。

論年紀,桓子澄比他小了一輪還不止,論閱,墨三年輕時走南闖北,而桓子澄從幼時起便僦居於遼西郡,據說是整日讀書,清高不塵。按理說,無論是氣勢還是行事,桓子澄應該落在下風才是。

可是,最近這幾次接觸下來,墨三才知曉,傳言實不可信。桓子澄確實清高,卻並非無塵。

正相反,他行事之間的那種陰毒與冷酷,還有那種精密到讓人駭然的謀算,幾可謂老謀深算。

這便很令人稱奇了。

年紀輕輕,又幾乎是在鄉野間長大的,落魄如斯,縱然是冠族子弟,教養非凡,能養成個高潔如雪的性子已然不易,可這桓子澄卻在這高潔之外,別有一種毒辣乃至於狠決,普通的一族之長也未必有他這樣的手段。

墨三總覺得,每見一次桓子澄,他都會多一分迷惑。

“剩下那二十餘死士,先生留幾名看家罷。”啞奴淡然的語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