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僕幾人很快就採了一大筐,冬秀和紫衣抬著筐到水邊清洗。瀾心懷裡抱著一捧紅豔豔的山花,纖細的碧綠長莖頂著一圈淺薄嬌嫩的單層花瓣,中間是鮮亮的鵝黃花蕊,一根挨著一根,燦爛明媚。襯著少女臉上淺顯的笑容,整個一副優美的風景畫兒。
冬秀和紫衣把蘑菇收拾出來後,出去打獵的幾個人也回來了。青荷的臉色緋紅,不知道是爬山累得,還是興奮的,眼睛亮閃閃的,揚起手中的幾隻兔子和山雞。衝著瀾心高聲喊道,“姑娘,奴婢回來了。”
“哇,你們的收穫還真是不小啊!”瀾心驚呼道,“那些都是你獵來的嗎?”
“嘿嘿,不是!”青荷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拿出一隻兔子顯擺道,“這隻,這隻算是奴婢獵到的。”她第一次出去打獵,不僅沒有經驗,還有些興奮。幾次都把薛山遇到的獵物驚走了。開始兩次,薛山還會跟她講,如何做、從哪個角度能打到獵物。可她嘴上說的好好好,是是是的。
等看到獵物時,興奮地什麼都忘了,把薛山交給她的那些技巧全都忘到腦後了。看到獵物被驚走後,她才醒悟過來。低垂著頭,小心地窺視著薛山的表情,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薛山懶得理她,自顧自地向前走著。青荷只能小心地跟在後面,看著薛山掛在腰間的兔子和山雞,心裡羨慕地不得了,可又無能為力,只能悻悻地跟在後面。
薛山撿起一塊石頭朝一隻兔子飛過去,也許是方向判斷錯誤了,只傷到了兔子的兩條後腿。兔子不甘心被捉,拼命地向前跑著。慌亂中好死不死地偏偏跑向了青荷,青荷當仁不讓,一個飛撲過去,手腳並用地抓住的兔子。
薛山看著某人像個大蛤蟆似的趴在地上,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真是心疼那隻兔子。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青荷可顧不上什麼姿勢優不優美的。姿勢優美又不能捉兔子,她提著兔子的兩隻耳朵,興奮地手舞足蹈。儘管這隻兔子不完全是她的功勞,但她還是很高興。走在前面的薛山聽到身後那如孩子似的銀鈴般的笑聲,嘴角也不由地翹了起來。
瀾心看著青荷眼神飄忽,左右躲閃的樣子也沒有多問,笑著說道:“其餘這些都是薛山獵的?”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還是用力的點點頭,那個傢伙真是太厲害了。“呵呵,沒有想到薛山的本事這樣大!”瀾心誇讚道,她雖然沒有打過獵,但她知道,打獵一定不是件簡單的事情。見他沒有跟幾個人一起回來,隨口問道,“薛山人呢?”
青荷朝河邊努努嘴,興奮地說道:“姑娘,那個傢伙看起來像塊木頭似的,可是打獵確實厲害,一個人居然獵了一頭鹿。”
“真的?怎麼沒拿過來?”瀾心頓時來了興趣。
“哥哥擔心太血腥了,驚擾到姑娘,準備收拾乾淨了再拿過來。”冬秀笑盈盈地說道,手裡還提著洗乾淨的蘑菇。看著青荷手裡的東西,皺著眉頭責怪道,“也不處理乾淨,就拿到姑娘面前。”
“我這不是覺得姑娘沒見過,拿來給姑娘看看嘛?”青荷聲色內荏地反駁道。原來姓薛的那個傢伙不讓拿過來是這個原因,還以為他小肚雞腸,擔心我把功勞都搶走了。唉,看來是誤會他了。
“好了,我哪裡就那樣嬌氣了?我還沒見過鹿呢!走,我們一起過去看看。”瀾心笑著說道,幾個人一起來到了河邊。
阿西的刀法快,手法嫻熟。這麼短的時間裡,那隻鹿的皮已經被剝掉了,開始用刀分解鹿身。李叔站在邊上,不住的點頭:“你小子真是厲害,這麼大的一隻鹿居然被你一個人撂倒了。不簡單吶!”
“我只是趕巧碰到它被藤蔓纏住了而已。”薛山謙虛地回道,聽到腳步聲,見瀾心幾人走過來,他不贊同地說道,“姑娘,您怎麼沒等在那邊,這裡太血腥了。”
“難得有機會見識到這樣的場面,自然不能錯過的。”瀾心微笑著說道,頷首跟李叔幾人見禮,李叔拱手還禮。
“阿西師傅,我要的鹿血可弄好了?”冬秀湊過去問道。“鹿血羹?這可是一道名菜呀!早就聽聞了,沒有想到今天居然能看到!”其中的一位鏢師端著一盆鹿血遞給冬秀,感慨道。
“師傅這句話倒是奇怪了,怎麼是看到呢?明明是可以吃到的。”瀾心微笑著說道。
“啊?”那位師傅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來李叔都是目露驚色地看著她,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她剛才話代表著什麼呀?陽光下的女孩兒亭亭玉立,梨渦深陷,但笑不語,似乎並沒有看到他們臉上的震驚。
李叔看著瀾心的眼神不由得有些複雜,這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