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他可是一副吃驚的神情?
現在後悔,那來不及了!
“臣妾給貴妃娘娘,請安。”
張翩然的視線從霍洗憂身上收回來,落到賢嬪的身上,也懶得和她打太極,直接挑明瞭,道:“妹妹你會怪我,不請自來吧?”
“太后回宮是極大的喜事,臣妾事多,一不小心就疏忽了貴妃娘娘。”賢嬪的臉是被氣得漆黑漆黑的,她嘴邊扯出一絲笑,問,“只是,這往年七月裡,貴妃娘娘不是忌諱不肯出門的麼?”
張翩然是有這習慣,一來她是真忌諱,二來則是因為心中發虛。
七月,正是那人的忌月。這事,她不會說給他人聽的:“妹妹如此瞭解我,可真是煞費苦心了。宮裡頭,總有人傳你我不和睦的訊息,也能借妹妹的嘴,還我一個清白了。”
賢嬪陪著笑:“貴妃娘娘的話在理。”
張翩然由此還親切的招了招手,“妹妹,來我身邊坐,也好讓陛下瞧得見。”
朱荀拿她沒法,給霍洗憂使了個眼色,硬生生的,再加塞個位置出來。
即便張翩然如此高調,有沒有人敢說什麼。大家都明白的事,她雖是貴妃的位份,卻形同皇后!
等太后到席後,才算正是入了宴。
周遭人都忙著出來說好聽話,說是太后大駕能壓小鬼,一聲一聲馬屁拍在太后的大腿上。太后滿面的倦怠,神色淡淡的,對張翩然道,“貴妃,倒是比以前見著清減不少。”
張翩然自是要起身,回話,“還是太后疼翩然!”
她聲音軟和,說不出的可人。
太后見著她也不是真喜歡,只是覺得若當初死的是她便好了,“貴妃身子柔弱,這肚子,也多年不見懷有子嗣。以後像這樣的宴,還是少出來走動,多靜一靜心。”
張翩然大驚失色。
這不是,告訴所有人,那些傳言不假,太后與她不對付?
朱荀殷勤的扶著太后的手臂,挽留了幾句,也沒把人留下來。一眼掃過去,極不滿意的道,“貴妃她的性子,卻是太鬧騰了些。好好的宴席,被你壞了興致。”
賢嬪捂住嘴,“噗嗤”的一笑。
皇帝都訓斥了貴妃娘娘。後宮妃嬪們均低著頭,像是看了一出好戲!
張翩然她嘴裡的舌頭,像是打了結似的,說不出話來。
-
宮女扶著張翩然回去的路上,大氣都不敢出:“娘娘得千萬沉住氣,奴婢瞧著陛下還是很看重您的。不然,也不會差遣了大伴送您回宮去。”
張翩然後槽牙都要咬碎了,“今日之事,賢嬪可真是稱心如意了,他霍洗憂又是個什麼好東西?”
那身後之人笑了下,聲音轉瞬即逝。
他腳步很輕,像是遊走在人世間的鬼魂。
這哪裡讓張翩然忍得了,快速的轉過身去:“霍洗憂!你別以為我聽不見!”
在朱荀跟前,她是奈何不了霍洗憂。可四下無人,以她堂堂貴妃的身份甩個巴掌,讓這狗奴才吃點苦頭,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張翩然讓宮女去邊上等著,順著那人的方向走過去,黑暗之中,一切都靜悄悄的,她的鞋子踩過樹枝發出清脆的聲響,“霍洗憂,你我無仇無怨,又同是陛下親近之人。沒道理,為了一些蠅頭小事,而壞了情分。”
“情分?”霍洗憂聽不得這兩個字,黑夜之中的笑聲更是詭異的可怖,那一雙幽深眸子如同一把鋒利的冰人,要破開這女人假模假樣的偽裝,冷森森的往她身上看去。
“你做甚!”她哪裡知道這狗奴才發什麼羊癲瘋啊!又或是,早就生了大逆不道之心,等了無人的時候,狗膽包天的,居然向她逼近過來。
“娘娘,怕不怕鬼?”霍洗憂很平靜的問,根本不在意她的抗拒,目光放在她纖細的脖頸兒,月色一照,如同羊脂白玉似的。
張翩然沒察覺到這隱晦的目光,只是覺得他問的前言不搭後語。
怕不怕鬼……前太子屍骨無存,張翩然那是怕的要死!不然,她也不會整整一個七月,都不會出萬安宮門半步。
所以,這霍洗憂的意思是,他比地獄之中的鬼魂,還嚇人?
該死的狗東西!
張翩然有些緩過神來,他是不是在變相的威脅她啊?她可不能露怯!
她拿著手一直推著他,“滾開!”
霍洗憂也想起張翩然似乎這樣的,說不過人,也不佔理。她就成了那像鬥雞一般的趾高氣揚,誰來了都不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