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都安:給臉不要臉是吧?
與青山一脈見面的地點,在皇城內的一小塊演武場。
當趙都安等皇族供奉抵達時,就看到廣場四周已經聚集了不少禁軍,不知是湊熱鬧的,還是被拉來撐場面。
遠遠的,視線中就瞥見了海公公那一襲鮮紅的蟒袍,頭髮花白的老太監神態平靜地揹著手,與身旁的三人說著話。
看到趙都安等人到來,紅潤的臉龐上浮現微笑:「你們來了。」
等瞥見放心不下,一同跟過來的莫愁,也只是點了點頭,後者行了一禮。
「見過公公。」趙都安目不斜視,站定行禮。
他身後,以唐進忠丶宋進喜為首的一群供奉太監肅然垂首,這一刻,這群太監好似突兀蛻變為冷血殺手。
令人望而生畏。
「屬下參見公公!」
趙都安略微挑眉,心說你們排練好的吧?這麼嚴肅凝重?如臨大敵?
是了,自己有「未來皇夫」的buff加成,在武功殿地位類似於皇族成員,並且頭頂只有個女帝,連老皇帝丶皇后之類的長輩都沒……心理壓力不大……
而對這群身份為「奴婢」的太監而言,一旦在於青山弟子的較量中落了下風,便是大罪了……
與此同時,場中的三人也朝他們看了過來。
視線在諸多太監身上掃過,於唐進忠這名世間境身上略一停頓,又悉數聚在格格不入的趙都安身上。
柴可樵依舊是那副山中樵夫打扮,見一國皇帝都沒能令他換上一套更符合禮儀的衣衫,這會嘴角帶笑,朝他說道:
「趙少保,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距上次一別數月,恭賀再次高升。」
在他身旁。
穿樸素衣衫,留齊耳短髮,容貌姣好,眼神幽冷的肖染眉目冷淡,眸中盡是淡漠。
以一條黑布矇住雙眼,腰懸一柄漆黑劍鞘,穿同色衣衫,氣質冷酷的七夜同樣「望」來。
不是……怎麼還有個瞎子?莫愁你沒說這茬啊……趙都安犯嘀咕,依照資料,將三人身份對號入座,臉上風輕雲淡,笑道:
「柴兄客氣了,我在京中,亦聽聞柴兄踏入世間境,可喜可賀。」
只看對話,兩人彷彿什麼朋友一般,這一幕落在演武場附近的皇宮禁軍眼中,甭提多怪了。
去年佛道大比,趙都安調兵鎮壓柴可樵的事,京城禁軍無人不知。
頭髮花白,穿鮮紅蟒袍的海公公笑眯眯依次介紹了雙方。
旋即道:
「陛下說了,遵照傳統,青山弟子此番入京,當在皇城別苑中小住半月,與宮內供奉交談武學。今日初見,不宜動武,便稍稍展示下所學如何?」
「海供奉如此說,晚輩不敢推辭。」
柴可樵面對老供奉,意外地尊敬,扭頭對矇眼青年道:
「七夜師弟精於劍術,在神章境中亦屬上品,在青山上,每日拔劍三千次,日日不斷,劍氣犀利,我與肖染亦愧不如,便由七夜出劍破甲獻禮。」
虞國六百年,雙方比武下戰書,也早有了一套流程。
對方顯然早商定過。
「破甲?」趙都安揚眉。
旁邊莫愁在他身旁,低聲解釋:
「這也是傳統了,雙方初見,總不好打一場,太傷和氣,往往會以破甲來展露修為。」
哦……大概類似於秀肌肉?
趙都安饒有興趣站在人群裡,考慮到莫愁之前的請求,他刻意往後退了兩步,準備低調划水。
糊弄過去這套流程。
反正在場這麼多供奉,秀肌肉也輪不到他一個「神章中品」。
這時,附近的禁軍們從軍需庫中,搬來一幅幅軍中半身護甲,皆由精鐵鑄造,可抵擋箭矢刀劍。
禁軍們更在演武場上立起一大排的木樁子,將半身甲固定上去,頓時有點假人的意思了。
他默默數了數,這一排假人足有六七十具,一眼望去,數十具披甲假人竟也頗有氣勢。
「來。」趙都安朝宋進喜招招手,好奇詢問:
「這麼多,都是給他準備的?」
酷似猢猻,形容諂媚的供奉太監苦笑道:
「少保說笑了,這都是軍中精製鎧甲,可非破銅爛鐵,尋常刀劍難破,便是凡胎武夫巔峰,氣機灌注兵器,能一氣破三甲就已是極限。
便是入了神章,一般來說,下品可破六甲,中品九甲,上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