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萍秀眉輕蟄,螓首微搖道:“這辦法只怕行來相當困難,她惡跡未彰,陰謀不顯,如僅以白大哥雙腿被廢為詞,不但犯了小題大做之譏,而且真正有識之士,也不一定會應邀前來。”白劍接話道:“縱使大家看得起晚輩,一請即來,只怕也破不了她此間根深蒂固的窠穴。”
武林一怪公孫丑眼睛一瞪道:“你也未免太長她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
白劍道:“晚輩說的話都是實話,在晚輩未遇見老前輩與袁老前輩之前,所有朋友中,功力最高的無過於武老哥哥武顯,老前輩試想,我們目前的處境,是不是隻因為人力不夠而展不開手腳?”頓了一頓,接著又道:“我們到底非官家可比,可以明目張膽向山中進剿,因此問題重心不在人少。”塗夫人感激地一嘆,道:“白少俠的話說得一點不錯。就以愚妹來說,自認一身所學,在目前江湖之中,也過得去了,誰知一進了大巴山,人家隨隨便便派出幾個人來,就打得我們落花流水,像我們這種身手,就算再來百數十人,除了虛張聲勢外,又能起多大作用?”
武林一怪公孫丑聽得心裡煩燥不過,驀地一頓足罵道:“袁天宸那老混蛋也不知躲到哪裡去了,叫人想起來就生氣。”
白劍道:“我想袁老前輩十之七八也出了事了。”
七巧玉女葉萍道:“我們出事時,袁老正好因事離開,除非他另外又中了計。”
武林一怪公孫丑氣憤憤地道:“他所為何來,為什麼不管你們死活,獨自離開?”七巧玉女葉萍沉思了一下,道:“照說,他原沒理由離開我們,莫非……莫非……他是中了人家調虎離山之計?”
這時一直插不上嘴的田中玉忽然出言問道:“那袁老前輩是怎樣一個形貌?”
武林一怪公孫丑心急地順口道:“你見過他?”田中玉道:“晚輩曾遇見一位身負重傷的老人,由晚輩把他安置在一處隱密的地方,不知是不是那袁老前輩?”
武林一怪公孫丑張口欲罵,忽然改口一嘆,道:“你為什麼不早說?”
田中玉訕仙地笑道:“這兩天忙得晚輩頭昏腦脹,幾乎把他忘記了。”武林一怪公孫丑笑罵一聲,道:“現在記起了,還不快帶我們去看看。”筷子一放,也顧不得吃了。
田中玉一陣猶豫道:“他老人家還與晚輩有約,不得對任何人提及,這……”
武林一怪公孫丑有點不樂地沉聲道:“我們又不是外人,你怕什麼?”
田中玉雙眉一皺道:“如果他老人家不是袁老前輩呢?晚輩可擔承不起。”白劍一笑道:“田兄,我看他八成就是袁老前輩。”
田中玉道:“晚輩不敢冒這個險。”
白劍微微一怔,道:“你為什麼這樣怕他?”田中玉道:“因為他老人家已認小弟為記名弟子,小弟不得不如此。”
武林一怪公孫丑雙目一瞪,道:“那你要怎樣辦?”
田中玉道:“所以晚輩要先知道袁老前的形貌是否與家師相同,然後才敢領各位去見他。”
武林一怪公孫丑“哼!”的一聲,道:“廢話,為什麼不早說,這還不簡單得很。”七巧玉女葉萍忍不住“噗哧”一聲,笑道:“田兄早就說過了,是老前輩把話岔開了。”
武林一怪公孫丑“啊!”了一聲,但他卻一點也不輸口,望著七巧王女葉萍一瞪眼道:
“你聽清楚了,為什麼不早說給他聽!”別看他倚老賣老,說完話自己也笑了。
七巧玉女葉萍笑著把袁天宸的衣著形貌詳細他說了出來,話未說完,田中玉已不住地點頭道:“不錯,就是他老人家。”雙足一點,飛身而去。
武林一怪公孫丑與白劍身形同時一晃,頓失所在,七巧玉女葉萍慢了一慢,追出門外,己不知他們去向,只恨得哭笑不得。
田中玉帶看武林一怪公孫丑他們翻山越嶺,來到一處山頂之上,頂上孤峰插雲,峰緣虯松盤錯,就在虯松之下,有一顆老年枯樹。
那枯樹由於年代已久,只剩下外面一個樹殼,樹心中空,足有三四尺寬闊,裡面盤膝坐著一人,可不正是拳魔袁天宸。
這時只見他運動正在緊要關頭,頭頂之上霧氣蒸騰,汗山如漿,三人不敢驚擾他,靜靜地一旁相候。
忽然,自劍作凝神傾聽狀,接著輕聲道:“有人來了。”
武林一怪公孫丑也凝神傾聽了一下,竟什麼也沒聽出來。他口中不說,心中卻是暗歎一聲,自己練了幾十年的功夫,今天去不得不服人了。“
白劍不見武林一怪公孫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