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特殊,能夠留阿青這麼久,已經是阿青的幸運了。”
阿青的腦袋開始暈乎乎的了。她不知道自己還可以撐多久,只是她很遺憾以後都不能見到卿晨墨那張臉了。然而在這一刻,她才知道他肯定不會是她的良人。
卿晨墨見到阿青臨死之前還在說這些話,終究還是有些動容。他從未完整地瞭解過一個人。只是現在他突然有興趣想要真得去了解這個人。然而所有的一切都來不及了。
他站起身子,面無表情地說道:“阿青,你的家人在什麼地方?以後會把你送回去的。”
這是他第一次為一個下人做這樣的打算。他一向不是一個好人。可是此刻他只想做一回好人。
阿青聽到卿晨墨的話後,心裡面暖暖的。似乎身子也不像之前那樣疼痛了。她挪了挪發白的嘴唇,說道:“阿青也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裡。我被人賣到西域,又從西域賣到京城。之間輾轉了好幾個奴隸販子了。我也記不得自己是在什麼地方被賣的了。而且我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清了。哪裡還記得自己的家。”
她的眼眶微微發紅。她在想如果自己的父母還活著,現在是不是很想念她。
卿晨墨眼睛依舊如同古井一般幽深,看不透任何的情愫。他轉身到琴案上用著修長的十指撥弄著琴絃。
“阿青,我帶你走。”
君慕言狠狠地瞪了卿晨墨一眼,便抱著阿青離去了。他心裡有過一絲悔恨。如果之前他帶著阿青到自己的府裡面去,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這樣一個心底善良的小人兒就沒有了。多年以後,他肯定更加痛恨自己吧。
君慕言抱著阿青瘦小的身子打算離開的時候,那個手工劣質的香囊從她的身上落下。啪嗒一聲掉在了五彩的地毯上。
君慕言聞聲撿了起來,他有些迷惑地看著阿青。但是此刻阿青已經痛暈了。根本無法交代這個香囊的出處。
“藍色荊棘花做的香囊。還真是奇了,這花只在晚上綻放。花期短得跟曇花差不多。阿青怎麼會有?”
君慕言吶吶地說著。
在他出門的那一刻,卿晨墨的琴音停止了。他開口說道:“君慕言,他怎麼說也是死在了我府裡面。他的後事便由我來處理吧。也算對得起他的一片忠心。”
君慕言望了望阿青毫無血色的面容,再看了看卿晨墨有些愧疚的臉色,也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也好。阿青是一個執著的人。之前她本來已經從人販子的手中逃了出來。可是為了那些同行的西域美人,又跑了回來。我三兩句話就把她騙進了你的府裡面。他認定了你是他的主人,就讓他在這裡吧。”
半天,君慕言把邊疆的軍務交代完了之後,也回了自己的府中。房中,卿晨墨看著安靜躺著的這個人。他的心裡隱隱有著一絲刺痛。從很早之前,他便覺得自己絕對不會完整地擁有一個人。無論是誰,只要都不可能這樣心甘情願地將自己的性命交付給他。
他的手指把玩著這個手工拙劣的香囊,心裡面百味陳雜。這個味道很熟悉,和他身上血桃花的味道差不多。但是這個花比血桃花難找得多,在晚上開放就罷了。偏偏這花是生長在荊棘之中的。在大晚上,只要一採摘就會弄得滿手是傷。
他低眼一看,果然阿青的手中皆是道道血痕。斑駁交錯得讓人頭皮發麻。
在何離與太子訂親的時候,他都沒有過一絲的動容。可偏偏見慣了生死的他,在看到阿青命喪黃泉之時心中開始疼痛。他似乎還真是多日沒有去邊疆打仗了。
他的手不自覺撫上了阿青蒼白的面容。冰冷的觸感透過手心傳入了他肌膚。彷彿身處於天寒地凍的雪山之巔。
“阿青,你當真是一個比傻丫頭還要傻的人。”
卿晨墨默默地說著。
他薄涼的唇抿得很緊,只怕自己一鬆懈便會忍不住發抖。他心裡面嘆道:現在只是短短的一個月,他便已經對這個人心存不捨了。若是再相處些日子、、、
沒有下文了,因為他一點也不敢去想。一點也不想去碰觸那絕對不敢碰觸的地方。
突然阿青的雙眼眨了眨,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眸。
那一刻,卿晨墨真的震驚了。他從未見過這樣清澈如水的雙眼。那不摻雜嫉妒,邪惡的雙眼,痴痴地望著他。就像是一個迷路的小孩子一般。
“殿下、、、我怎麼還沒有死?”
阿青吶吶地喊了一聲。
“你沒事!太好了!”
卿晨墨有些動容地說道。那種從心底散發的喜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