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熱熱鬧鬧地慶祝了一下,我為了以防萬一,也在房子的周圍做了一些防禦陣法。
本來還想塞點錢給老大爺,只是這老大爺硬是不肯收,死活不拿,最後大家慶祝了一番,老大爺把我們一路送到了樓梯口,依依不捨地揮了揮手,我們才回去的。
回到家之後,李迅忽然對我說道:“老大,我和玉罕的事情還是等一等吧。我在想,我是不是也和這位老大爺一樣,有勇氣接受這麼多的挫折,有勇氣照顧玉罕一輩子?如果玉罕也老年痴呆了,我是不是還有勇氣繼續牽著她的手呢?”
他這麼一說,我頓時心裡輕鬆了下來,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放心吧,勇敢點,你遲早會破處的,雖然有點晚了。”
原本我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塵埃落定了,這對老夫妻雖然生活很艱苦,但是晚年也許會很幸福,然而,就在我們回到了北京,我又全身心地投入了工作中後過了半個月,卻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卻是老大爺的電話。
“喂,是端木森大師嗎?”
我一聽就聽出來是老大爺的聲音,聲音有點低沉。
“是啊,我就是,老大爺是你吧,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我人在北京呢,老婆婆身體如何?我準備聯絡幾個專家去給她瞧一瞧毛病呢。”
我笑著說道,另一隻手轉著鋼筆,卻沒想到老大爺卻說道:“你要是有空的話,來參加一下我愛人的葬禮吧。”
聽到這個訊息,我手上的鋼筆一下子被我甩飛了出去,落在了地上,我掛了電話,通知了一聲索爾之後,自己就立刻趕回了上海,再見到老大爺的時候,已經是在老婆婆的追悼會上了,追悼會訂的廳很小,也沒什麼人,看著冷冷清清的,距離追悼會開始還有一個多小時,老大爺捧著老婆婆的遺像一個人默默地坐在椅子上,本來就消瘦的他,此時看起來更是瘦了一大圈,頭髮很亂,眼袋很深,低著頭,和原本那個陽光的老大爺判若兩人。
我慢慢地走到他身邊,輕聲喊了他一聲,他才緩過神來,一看見我,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示意我坐下來。
我問道:“老大爺,老婆婆是怎麼走的?”
老大爺一愣,眼淚立刻就在眼眶裡打轉,看見他這表情,我恨不得抽自己倆巴掌,這張臭嘴,哪壺不開提哪壺!
“就是你們走後一週,我在家裡晾衣服,她一個人坐在客廳裡,等我晾完了衣服,就聽見外面有人喊,說有一個老婆婆摔下樓梯了。我此時才看到自己家的門被開啟了,接著衝出去,美琴她就已經摔下了樓梯,腦袋上都是血。我叫了120,等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說已經治不了了,腦死亡了,她就這麼走了,就這麼走了啊,留下我一個人,孤零零地活著。”
老大爺一把攥住了我的手,眼睛裡的淚水終於忍不住噴湧而出,男人不是不會哭,只是男人都很堅強,不會因為小傷小痛流淚,可是此時的老大爺,經歷過那麼多的風風雨雨,上山下鄉的苦,下崗的困難,兒女不孝順的悲涼,可是半個月前他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還是滿臉笑容,但是這一刻的他卻僅僅地攥著我的手,淚如雨下,聲音嘶啞地說道:“我明明記得關好門了,我明明關好門了啊,她怎麼會自己開啟門走去啊,就十來分鐘時間啊。美琴就這麼走了,三個孩子,沒有一個來參加追悼會的,小森啊,我心裡苦啊。我給他們打電話,都說忙,還有一個根本就不接電話。這可是他們的親媽啊,這三個沒良心的啊……”
老大爺一邊哭,一邊昏死了過去,我一把抱住老大爺的身子,大喊道:“快來人,老大爺昏死過去了。”
接著眾人幫忙,將老大爺送去了醫院,我一路跟著,送到醫院之後,直接送進了搶救室裡。我站在搶救室外面,醫生走過來問道:“需要立刻手術,你是患者親屬嗎?籤一下手術協議書。”
我一愣,自己也不是老大爺的兒子啊,但是這個緊要時刻,我還是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並且立刻打電話給了戀心兒。
“戀心兒,幫我把賈建國老大爺的三個孩子在國外的地址找出來,然後想辦法全部給我帶回國來,三個白眼狼,真他媽的該死!”
我掛了電話,卻看見有幾個老年人走了過來,自稱是老大爺舊房子的居委會代表。
“是這樣的,美琴得了老年痴呆,應該是不會自己開門的,她手腳也不好。不過當時也許是碰巧吧,也許是建國門沒關好,美琴就這麼走了出去,走到樓梯口後就滾下去了。”
一個居委會的阿姨說道,我點了點頭,聽起來像是一個意外,不過此時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