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老朋友,還是高興莫名。他張開了雙臂,用力抱了原振俠一下,又用力拍著他的背,不斷地道:
‘真好,我們又在夏威夷見面了!’
原振俠現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來,沒有說甚麼。溫谷更感到這個年輕的醫生,有了相當大的改變,他看來似乎不像以前那樣爽朗熱誠了。
溫谷吸了一口氣,他絕對可以肯定,原振俠有著沉重的心事。他拉著原振俠,走向電梯,到了他居住的那個單位。當兩人在陽臺上坐定,手中有酒,而又面對著檀香山‘鑽石頭’的燦爛燈光之際,溫谷才道:‘原,事業上有不如意?’溫谷已經準備好了勸慰詞,如果原振俠的回答是肯定的話,他就告訴他,沒有人比他在事業上更倒黴的了,一時的挫折,實在算不了甚麼。
可是原振俠卻緩緩搖了搖頭。
溫谷揚了揚眉,笑著,向原振俠舉了舉杯:‘那麼,恭喜你,你一定在戀愛了!’
原振俠望著遠處閃耀的燈光,神情苦澀,一下子喝乾了杯中的酒,喃喃地道:‘戀愛?或許是,不過‥‥‥那是甚麼樣的戀愛?’
溫谷看出事情相當嚴重──眼前這個小夥子,顯而易見,有著極度感情上的煩惱。而且,這個煩惱如果不解決的話,可能會毀了他的一生!
溫谷替原振俠添酒時,用老朋友的語調問:‘對方‥‥‥十分難追求?’
原振俠並沒有回答,只是發出了一連串的苦笑聲。溫谷感到有點憤怒,他覺得原振俠的態度,太不夠積極,所以,他又用力在他肩頭上拍了一下:‘振作一點,老朋友。照我看,你追求女孩子,應該是容易不過的事!’
原振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別的女孩子,或者是,但不是她!’
溫谷直接地問:‘她是誰?’
原振俠又一口喝乾了酒,神情更苦澀:‘你應該知道她是誰!我知道她到了夏威夷,我告訴自己:別去想她,隨便她在哪裡,對你來說都是一樣的,她在你身邊,或是她和你相距一百萬公里,都是一樣的,別再去想她!可是,我還是來了,莫名其妙地來了,想見她,可是又沒有勇氣去見她!’
溫谷呆住了不出聲,他已經知道原振俠心中的‘她’,是甚麼人了!
他想說幾句話,勸一下原振俠,可是不知該說甚麼才好。過了好一會,他才道:‘原,你‥‥‥你和‥‥‥那女人之間的距離,的確太遠了!’
原振俠抬起頭來,用失神的目光望向溫谷:‘沒有法子接近?’
溫谷苦笑,原振俠那種苦澀的感覺傳染了他,他很替自己的好朋友難過。考慮了一下之後,他才道:‘這個女人‥‥‥她如今的地位是這樣高,原,你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醫生,就算你得了諾貝爾醫學獎,和她之間,還有一大段距離!’原振俠嚥下了一口口水:‘是的,她如今不但實際上,統治著一個國家,而且,在亞洲大豪富王一恆面前,也有極度的影響力,是國際上最強有力的女人──我真不明白,自己為甚麼不能忘記她?我‥‥‥那樣思念她,只怕她早已記不起,我是甚麼人了!’
溫谷喃喃地道:‘你這樣思念一個人,而這個人可能根本記不起你是誰來,這真是悲劇!’
原振俠又嘆了一聲,順手取起一疊報紙來,飛快地翻著,他顯然早已看熟了這份報紙,所以一下子就找到他要找的那張照片。照片相當大,背景是機場,照片中的主要人物,是一個身形頎長,穿著軍裝,但是長髮在風中飛揚的女郎。
那女郎不論是她美麗的臉龐,還是她那動人的體態,都充滿了野性。原振俠怔怔地望著照片,溫谷喃喃念著照片的說明:‘黃絹,世界上最富傳奇的女性,來本市參加海底資源分配會議。
她不但代表了她的國家元首卡爾斯將軍,而且代表了整個阿拉伯世界。’
溫谷唸到這裡,抬頭向原振俠看了一眼,繼續念報上刊載的有關黃絹的一切:‘黃絹將軍一下專機,就對記者說,她所代表的力量,有開發任何地區海底資源的實力。不但有資金,而且有足夠的技術,亞洲最先進的技術可以由王氏集團提供。所以任何國家,如果輕視她所代表的力量,將是極度的不智──’溫谷唸到這裡,苦笑了一下,道:‘原,她和我們之間的距離,實在太遙不可及了!’
原振俠有點失魂落魄:‘我不管她現在是甚麼身分,只記得她和我在一起時的一切!’
溫穀道:‘原,人是會變的!’
原振俠閉上眼睛一會,長嘆著。溫谷繼續念:‘黃絹將軍最轟動國際的行動是,在倫敦的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