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風想要去追她,誰知她剛一出門,就混入了人潮中,不知去向。回頭望向墨軒內的兩人,他心底浮起一抹詭異的感覺,不明白他們之間究竟有何淵源。
燕君疾步走在人群中,胸中的火氣越燒越旺。一個搶她的東西,一個寒磣她,都不知是哪裡得罪了他們,非要跟她過不去。而她又不能直接與他們對著幹,憋著這口氣,真是窩囊。
待遠離了人群,她也跟著放慢了速度,翻看著手中的《三字經》,她默默計算著自己究竟需要多長時間才能認遍整本書的字。對於語言的學習能力,她向來都是很出色的,她相信不出三日,認全整本書的文字應該沒有問題,難的就是書寫了,要知道她對於書法一道向來沒有什麼耐心。
正思索間,身後突然一陣馬蹄聲臨近,疾奔的速度沒有絲毫趨減之勢,她驚顎地回首,腳下也未停著,退到了路邊的牆角。誰知馬兒也跟著跑向她的方向,似要將她逼得無路可退。
“啊——”
她一聲驚叫後,身子突然一輕,被人擄上了馬背。
面對對方的突襲,她立即有了反應,手肘猛力地向著敵人的腹部擊去。對方反應也不慢,似料到了她有此動作,身子向上輕縱,攬在她腰間的手也跟著使了力。兩人再次落至馬背時,她已是端坐在了對方的身前。
“別動,是我!”
熟悉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讓原本要向後擊出一拳的燕君動作孑然而止。她驚疑地回首,對上秦風無限放大的冷峻臉孔,她有點恍惚,搞不清現在究竟是什麼狀況。
攬在她腰間的手一再地縮緊,他俯身貼著她的後背,無比地貼近。這一刻,她聽到了他狂熱的心跳聲和紊亂的呼吸聲,如交響樂般令人震撼,她頓時呆在了那裡,忘了反應。屬於他的獨特的男性氣息籠罩著她,她的胸口一陣狂悸,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慢慢地、慢慢地將她吞噬……
她不知是怎樣跟隨他來到城外的小溪邊,也不知是何時從馬上落了地,她只是在害怕,在恐慌,在不安。她不該在他面前露出不知所措、六神無主的樣子,更不該讓眼前的一切變得無法掌控。他不過是她在這個世界偶然遇見的一個過客,待她回到了現代,他們便再無任何瓜葛。是的,他們只是過客,萍水相逢。她不斷地暗示自己,終於,她的心得到了平靜。
秦風獨自坐在小溪邊,背脊挺直如松,他的視線凝聚在小溪對面的某處,目光迷離。他此刻的心如同她一般,久久無法平靜。他不知自己究竟是怎樣了,離開墨軒後,他就發瘋一般地想要見她,想要握著她的手。那是他才能握的手,他不許其他任何人碰她。然而待稍稍冷靜下來後,理智又歸回了原位,這不該是他,他不該做如此不理智之事。
他深吸了一口氣,忽然起身,看也不看她一眼,獨自騎上了馬背,策馬離開。他用力地揮舞著馬鞭,帶著懊惱的情緒。
“喂!你就這麼扔下我?”
燕君莫名其妙地盯視著他離去的背影,他忽然發瘋一般將她從街上擄來,現在又將她獨自一人拋在荒郊野外,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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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1燕國使臣'
沒有馬匹,燕君只好獨自一人走回王府,回到王府時,已近亥時。原來之前秦風帶著她竟然跑了那麼遠,而她卻絲毫未有察覺,腦中一片空白。
“該死的!”燕君咒罵了聲,罵自己的無能和失控。
一腳踢開了房門,她的心情很是煩躁。也懶得再去點燃燭火,她長吁了一口氣,仰身倒入床上。她的背脊一觸到床板,就感覺有些不對,身下軟軟的,帶著溫熱,赫然是一個人的身體。她心頭一凜,揮手就是一拳,翻身朝著身下砸去。
黑影閃爍,輕鬆地躲開了她重重的一擊。藉著淡弱的月光,燕君看清了黑影的模樣,眸光斂起,她半蹲的姿勢立於床上,冷視著對方,喝道:“出去!”
穆青雲不但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側躺在床榻的裡側,單手支著下巴,淺笑著凝望她,說道:“你待人都這麼冷淡嗎?”
燕君冷哼道:“堂堂一個侯爺,不去侯爺府住,偏偏跑來跟一個侍衛擠床,你的腦袋是不是被門縫夾過?”
穆青雲似在回味著她的話,頻頻點頭道:“這倒是個有趣的說法。”
燕君眉心糾結,彎身揪起他的衣領,厲聲道:“你,給我滾出去!我這裡不歡迎你。”她實在想不通,他為何一次次地闖入她的房間,難道他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嗎?古時候的男女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