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自己懷著孩子,不能玩不能逛街,也不能練武功了,她那麼活潑好動硬要在家裡安胎,已是很辛苦,若自己再不陪著她,說不定就患上媳婦說的那個什麼孕婦抑鬱症。
他們少年夫妻,正是生龍活虎的時候,原本行房從不節制,以林安兒的年紀,本來是應無法承受過多,但她自幼練武,不但比同齡少女要壯健,且柔韌性極好,高難度的動作對她來說也不算什麼。
現在忽然間要避忌,金玖不習慣,她也不習慣。
每天晚上,兩人都在床上膩膩歪歪,直到最後一刻,這才含淚分開,那感覺就像是一塊紅燒肉,你都叼到嘴裡了,卻要生生吐出來,你說難受不難受。
林安兒默默吐槽,很為她和金玖的節操傷感。
“金哥哥,今天大夫又來把平安脈了,說寶寶和我都挺好的,要不咱們輕輕的,不讓寶寶知道。”
噗!
“不行,還是再等兩三個月吧。”
“再等兩三個月。我肚子就大了,那還怎麼做啊。”
也是,金玖想像著林安兒頂著個大球的樣子,覺得那時圈圈叉叉是件很不人道的事情。
次日,林安兒便聽人說起,大少又去東府了,和香雪姑娘在房裡單獨待到足有兩個時辰!
所有人都表示同情。如果是放在別人身上。正室有了身孕,還有妾室,沒有妾室也還有通房。可金大少什麼都沒有,只能冒著生命危險找那位後備小老婆了。
林安兒強忍一口老血,躺在湘妃椅上惡狠狠吃著青梅子。別人吃青梅子都是含在嘴裡,她是嚼嚼就把核吐出來。肉肉都吃掉,幾乎一口一個。
地上放了只藤籃。原本是一籃子青梅子,這會兒只有小半籃了。
伊亭看著她吃,自己都覺得牙疼,也知道這位不僅僅是害口。還是吃醋!吃醋已是夠酸了,你還吃這麼多青梅子幹嘛啊。
“小妹,金玖或許就是去談學問了。沒別的。”
學問,金大少早就放棄學問了!
林安兒想著昨夜床上金玖那副慾火中燒的樣子。心裡就更酸了。他該不會是假戲真做,日久生情吧?
“好餓,我要吃點心。”
大少奶奶這陣子胃口就不好,好不容易她想吃東西了,一盤子一盤子端過來,林安兒每樣嘗一點,只嘗三樣,便是“哇”的一聲,吐了一地。
玉娘心疼,小姐害口怎麼就這樣厲害,當年忠義夫人也沒有這樣嚴重啊。
小丫頭過來收拾林安兒嘔吐的汙物,玉娘鼻子靈,忽道:“慢著。”
她把小丫頭推開,自己湊到那汙物上聞聞,林安兒看著好惡心,乳孃啊,我知道你疼我,可也不用這樣啊。
玉娘聞了汙物,又把方才林安兒吃的那三樣點心拿過來細聞,臉色變了!
“把小廚房的人都叫過來!”
這三樣點心分別是紅棗蓮蓉糕、紅豆山渣糕,和一碟子玫瑰桂花包。
問題就出在那碟子玫瑰桂花包上,玫瑰和桂花本就香氣濃郁,那下藥的人便把紅花藏進這裡面,不細聞根本無法察覺。
好在林安兒吃一口便嘔吐出來,玉娘又是個心細的,這才發現端倪。
玉娘又讓人把大夫請來,其他幾碟子點心也都細細查過,還有一碟子菜肉包子裡,竟混有五行草!
紅花和五行草都是滑胎之物,想來這些人計劃良久,只是林安兒胃口奇差,除了硬逼著吃些玉孃親手煮的飯菜湯水外,別的什麼都沒有胃口。今日若不是半了半籃子青梅子,她也不會鬧著想要吃點心。
小廚房的人早就嚇得半死,幾位廚子包括那位花重金從採芝堂請來的師傅,他們都是以前在別館裡的,金大少怕死,廚子當然要用自己信得過的,可是平平安安好幾年,怎麼現在卻出事了。
既然已經打草驚蛇,那就乾脆大張旗鼓查個究竟。
玉娘帶人把小廚房翻了一遍,又把所有和廚房接觸的丫頭婆子全都細細排查,卻發現少了一個人。
少得那個是最近才提拔上來幫廚的一個小丫頭,名叫阿曼,為人老實,不言不語,原是灶前燒火的粗使丫頭,廚房的管事看她少言寡語卻又手腳勤快,便提拔她來幫廚,除了洗菜摘菜,有時還幫著二廚做些切菜配菜的活計。
自從出了這件事,小廚房所有人都被叫來,可唯獨不見阿曼,問誰都不知道她去哪裡了,門房也沒見她出去過。
又是一番猛找,最後竟在茅廁裡找到她,阿曼上吊死了。
誰也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