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所在。甚至今天,一個對電影比較內行的觀眾看了這部影片以後,也會感到莫名其妙。這部被格里菲斯稱之為“照耀人類各時代的太陽劇”,包括四個部分,即:“巴比倫的陷落”、“基督的受難”、“聖巴泰勒米節的屠殺”和現代劇“母與法”。這四部插曲之間,除了“排斥異己和仁愛之間的鬥爭”這一模糊的主題以及根據W.惠特曼的詩句攝製的一個畫面中麗蓮·吉許搖動一個搖籃所表現的中心思想以外,實在看不出它們中間還有什麼聯絡存在。
這四個插曲不是分開表現,而是同時展開的。影片主要的美學的和戲劇的手法是“交替蒙太奇”。在《一個國家的誕生》一片中,格里菲斯已交替表現了卡梅隆的家庭、黑人的圍攻和三K黨馬隊的馳救。在影片《黨同伐異》中,他把攝影機這種無所不在的表現能力擴充套件到時間上。和古典悲劇的三一律相反,他創造了一種地點、時間和動作的“三多樣律”。
格里菲斯當時曾經這樣說過:“我的四部分故事是交替著出現的。在開始時,它們象四道分開的、流得很慢很平靜的流水,以後漸漸接近,愈流愈快,最後則匯合而成為一支情感奔騰的急流。”
在影片最初幾本中,情節簡單的各個插曲是以較長的片斷表現出來的。但隨後劇情逐漸複雜起來,段落也縮短了,交替加快了。“基督的受難”只表現在大教堂牆上的14幅圖畫上。但到結尾時,其他三個達到最**的插曲每個都帶有複雜的多樣性。在“聖巴泰勒米節的屠殺”這個插曲裡,我們接連地看到天主教徒們在路上奔跑,胡格諾教徒聚集在一間屋子裡惶惶不安,以及查理九世華麗的王宮。在“巴比倫”這個插曲裡,首先表現的是巴爾泰撒爾的宮殿,然後轉到波斯王居魯士乘坐的四匹馬拉的戰車,巴比倫的城牆,以及前來報告敵人犯境的騎兵。在現代插曲“母與法”裡,劇情動作是以下面各鏡頭同時展開的:一個冤屈的囚犯被關在監獄裡等待死刑的執行;一具絞架豎立在監獄的天井裡;操赦免權的州長乘坐專車出巡;一部汽車追趕火車,為了要把審判錯誤的證據提供給州長。把以上這些動作聯絡起來形成一個緊張**的蒙太奇又把每一動作的各個片斷剪接在一起:如波斯王的戰車的車輪和火車頭的車輪交替著出現;胡格諾教徒的鮮血和被砍掉頭顱的巴比倫人的血流在一起;現代公路上飛揚的灰塵和基督臨死前最後幾句話所產生的漫天烏雲混合在一起;而另一方面則又表現麗蓮·吉許在不停地搖晃著搖籃。這些畫面的雜亂混合,由於格里菲斯表現得如此有力,以致不僅未使觀眾感到可笑,反而引起他們的欽佩。
可是每一個插曲卻是以極不相同的風格表現出來的。
“基督的受難”這個插曲是由一些不出名的演員(除初上銀幕的埃立克·馮·斯特勞亨和貝西·勒夫二人以外)演出的,它由一連串簡單而生動的畫面組成,這些象聖蘇爾皮斯教堂壁畫的畫面,其表現手法和百代公司攝製的《基督受難》頗有類似之處。
在“聖巴泰勒米節的屠殺”這個插曲裡,尤金·派萊特扮演馬格利·威爾遜的年輕情人,而約瑟芬·克羅威爾則表現卡特琳·德·梅第西斯那副充滿殘酷表情的面孔。這一插曲在劇情發展上比上一插曲更為廣泛,時常應用遠景來表現;它的風格所以類似《吉斯公爵的被刺》,並不是僅僅由於所用古代服裝的相同。
“巴比倫的陷落”由康斯坦斯·泰爾麥奇、阿爾弗萊德·帕蓋特、愛爾茂·克立夫登和茜娜·奧文這些明星主演,但在配角中有一些已經出名或即將出名的演員,如:道格拉斯·範朋克、唐納德·克利斯浦、奧文·摩爾、卡洛爾·登普斯特、娜塔麗·泰爾麥奇、密爾德萊德·哈利斯(當時是卓別林的夫人)、何利恩·摩爾等。這個插曲在演出場面和劇情發展上相當浩大,它的風格和影片《卡比利亞》很相接近。它是從義大利電影學來的,因此它具有義大利電影的那種強烈的效果,但同時也不免帶有義大利電影中那種荒唐滑稽的景象。
“母與法”這個插曲由羅伯特·哈隆和梅·馬許主演,配角中有蒙特·伯魯和託德·勃朗寧。這個插曲以它的長度和表演的完美,在整部影片中佔有首要地位;它的簡明而極其現實主義的風格具有獨創性和強烈的效果。這個插曲比其他插曲攝製得都早,在1914年當《一個國家的誕生》剛剛拍成以後,它就開始拍攝。這一現代的故事是《黨同伐異》的核心,其他插曲則圍繞著這個核心,作為三個巨大的隱喻。
“母與法”的主題思想是由美國一次罷工慘案,即斯泰羅夫慘案提示給格里菲斯的,這一慘案曾引起美國國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