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討厭了?”他又問。
“沒有。”她仍是否認。“我們只是必須像朋友。”
“我們本來就是朋友。”他不懂。
“我們一點都不像朋友,你和其它的朋友也黏這麼緊?”她提醒他,就像一個老師在指點學生。
“呃……沒有。”他思考了一下,確實怪怪的。
“那就是了,把你對其他朋友的方式拿來對我,我就會開始響應你。”這樣就好,僅在朋友的範圍內就不會有所傷害,誰都不會感到困擾。
“意思是……我和你走太近了?”他沮喪地垂下肩膀,從沒想過自己會成為顧人怨的跟屁蟲。
“可以這麼說。”她點頭,即使傷了他的自尊也不能遲疑,否則……淪陷的人就不知道是誰了。
“我知道了,我會忍住的。”他吁了一口氣,好生無奈。
“不是要你忍,是要你打從心底把我當朋友。”她輕嘆。結果他們還是牛頭不對馬嘴,各說各話。
“總而言之,你是希望我少一點來找你,所以我會試試看。”他下定決心地握拳,全然沒掌握到溫靖話裡的重點。
這個戀愛門外漢……溫靖揉著額角。果然一個二十八歲還沒有交過女朋友的男人都有某方面的缺陷——感情神經太遲鈍也算是其一。
“那你就試著不要聯絡我,我們各過各的生活一陣子。”她認為一段時間之後就會淡去感覺,彼此都不會再參雜過多關心的情感。
“一定要這樣嗎?我覺得這比較像做錯事的懲罰。”他幽幽地吐氣。
“是你說要試試看少來找我,徹底執行才是男子漢。”她挑釁說道。
“意義是什麼?”他不覺得這有任何意義存在。
“意義是我們可以恢復像剛認識時那樣,即使共享耳機,聽著同一首音樂也沒關係。”她深信只要心態調整好了,就沒有任何事情是困難的。
安辰燦想起了當時自在的時光,不明白為什麼現在兩人的情誼會變得如此彆扭。他知道自己的情緒不太正常,溫靖也似乎有著什麼難言之隱,他們之間的情誼已不像過往的純粹。
如果給彼此足夠的思考空間,就能釐清他們情誼生變的原因,或許分開是值得一試的。
“我知道了。這陣子我剛好會很忙,我會盡量用工作塞滿時間,希望不會再打擾到你。結束這次的沉澱期,下次你就會回應我了嗎?”他說得很孩子氣,辛酸地撇嘴。
“大概吧。”她沒有給予保證,別開眼,不願看見他鬱悶的表情。
“我去日本神社求了一個安全御守,給你的。”他從口袋掏出一個小紙袋遞給溫靖。“你騎重機比較危險,要保重。”
“謝謝。”她覺得氣氛很凝重,像是在道別。
“還有,這裡有很多日本特產,給田徑隊的小鬼們加油打氣。”他開啟行李箱,拿出好幾袋零食遞給溫靖。
“我代他們說謝謝。”
“阿靖,我會忙到田徑公開賽前夕,我們就相約那個時候聯絡吧。”希望到時候溫靖和他都能恢復以往的自然,那也是他最懷念的。
“嗯,再見。”她微笑。
“再見。”他揮手。
兩人各自轉身,在背對著彼此的剎那,他抬頭望著夜空,她垂眼深深呼吸,雙雙邁開了沉重步伐朝不同的方向前進,只要他們稍一回頭,便會發現兩人的身影在分開的剎那變得孤獨而寂寞。
學生們好不容易熬過輔導課,所剩的假期也不多了,開學日隨之而來,新學期即將展開。
祥義國中的田徑隊除了該做的功課沒有遺忘之外,品行和態度都改變了不少,他們優良乖巧的表現讓校方大為驚訝,也令各科老師嘖嘖稱奇。
事實上他們是操練到沒精力去外頭惹是生非,加上專注于田徑賽的必勝決心,也懶得花時間和學校其它老師作對了,恨不得快點把功課作完交差,多爭取一分一秒的練習時間。
田徑隊仍然在放學後固定留下來練習,溫靖本以為少了安辰燥的生活並不會有太大的差異,結果小鬼頭們三不五時就向她詢問安辰燦的近況,害她想淡忘這個人都沒有辦法。
他直一的信守承諾,沒有簡訊、沒有電話、沒有叨擾……彷佛從這個世界消失一樣,自她的生命中抽離了五十多個日子,她卻沒有一刻真正放下他。
即使已經不再被他制約、不期待他的聯絡,心中還是留有一個角落的位置,是他才能佔領的空間,就算往後都不再聯絡,他仍然會存在她心上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