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是謀財害命,恐怕他盯上了沈北冥帶回來的鉅額財富,同時也想借刀殺人,讓我和沈北冥喪命南詔。”
“他好狠的心思……”桂玲瓏一想到長孫皖的嘴臉,就禁不住氣得發顫,“決不能讓他得逞,我們得儘快離開這裡。”
長孫皓嗯了一聲,道:“今日到北冥船上時。北冥已知道我出現在南詔事有蹊蹺,他已暗暗派人前往承漢和南詔都城,此時順風順水,相信不出兩天。就有訊息了。”
“兩天……”桂玲瓏稍稍放心了下,心底卻仍有不安,兩天之內,誰知道又會發生什麼呢?
一夜無話,眾人在溼冷的空氣中度過了在連雲港的第一夜。
第二天清晨,桂玲瓏剛剛醒轉,尚未完全清醒,就聽到門外傳來清脆的叫嚷聲,“混賬!別攔著我!”
這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使得她瞬間完全醒了過來,她一下子坐起身來。低呼道:“靜兒?”一邊喊著,一邊就要掀開床幃。
長孫皓被她驚醒,見她衣衫不整,忙攔住她手低聲道:“慢些,怎麼了?”
桂玲瓏也覺不妥。收回手開始籠頭髮,急道:“我聽到了阿靜的聲音。”
長孫皓聽了一呆,旋即反應過來,一定是楚靜的船隻在回去的路上被南詔王的人攔下了。
楚靜是他親生女兒,說不著急是假的,可是他和桂玲瓏這個樣子,怎麼見人?
一會兒工夫門外的人已經走到了門前。楚靜清脆的聲音傳來,“孃親,你在裡面麼?”
長孫皓還沒來得及阻止,桂玲瓏已經答應出聲,“靜兒!你等等……”
話音未落,房門已經被楚靜推開。蹬蹬的腳步聲直衝床榻而來,伴隨著楚靜著急的聲音,“娘你沒事吧?”
長孫皓不禁以手捂臉,恨不得立刻跳到房樑上去,今生今世。他還沒經歷過比這更尷尬的情景。
腳步聲眨眼就到了床前,床上兩人正無比窘迫的時候,腳步聲忽而沒有了。
沈北冥粗獷的嗓門傳了進來,“你是哪家的小姑娘?怎麼這麼不講禮節?你孃親的房間,是讓你這麼胡闖亂進的麼?”
伴隨著他的聲音的是半空中楚靜的尖叫,聽起來是楚靜被沈北冥抱了起來。
長孫皓和桂玲瓏不禁都鬆了口氣,同時卻更覺囧了,怎麼連沈北冥也闖進來了。
楚靜不滿的聲音在房內響起,“你是誰?放開我!”幾聲悶響傳來,似乎是她打了沈北冥幾下。
桂玲瓏聞聲不禁嘆氣,這個小女兒,終究是有些被慣壞了。
“靜兒,娘沒事,你等娘梳洗好了再進來。這是你沈叔叔,不得無禮。”桂玲瓏一邊挽著髮絲,一邊溫言訓斥楚靜,口氣裡滿是無奈。
“聽到你孃的話了沒?”沈北冥的聲音傳來,“走,跟我出去。你這小女娃,年紀不大,力氣不小,出來耍幾招給我看看。”
“誰要耍給你看,我又不是猴子!”楚靜不滿的聲音傳來,充滿了嬌氣,終是被沈北冥弄出了房去。
桂玲瓏嘆了口氣,開始著衣。
長孫皓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渾沒了剛才的緊張與尷尬,笑道:“真真是你的女兒,誰也不怕的!”
桂玲瓏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難道不是你的女兒?橫衝直撞的,大早上鬧成這樣,我還怎麼見人!”一想到長孫皓的沒臉沒皮就沒好氣,抬腳就想把他踢下床去。
長孫皓早已習慣了她這一手,攔住她道:“我幫你。”邊說邊拿了中衣仔細給桂玲瓏披上,又幫她繫帶子。
他的十指本來骨肉均勻,十分細嫩,因著戰亂奔波,已變得骨節粗大分明,肌膚粗糙不堪。
桂玲瓏看著有些心疼,便不再鬧了,道:“靜兒怎麼會又跑了回來,現下可怎麼辦?”
長孫皓知道桂玲瓏除了擔憂回承漢之事外,還記掛他是楚靜生父,楚靜卻不知道這件事,他心裡波濤洶湧,說出的話卻很平靜,“這件事情急是急不來的,仔細找個機會告訴她就是。”
桂玲瓏又嘆一口氣,“是呀,總不能瞞她一輩子。”
長孫皓給桂玲瓏打著繩結,猶豫一會,終究問道:“以前靜兒問起來,你是怎麼跟她說的?”
桂玲瓏沒有看長孫皓的眼睛,道:“我住在藥師谷,靜兒也是在那兒出生的,即使我們深居簡出,也擋不住悠悠眾口,靜兒從小便以為,她爹爹名叫楚知暮,在朝中為官,因逢亂世,才將我們安頓在藥師谷隱居,不問世事。”
長孫皓聞言眼中止不住地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