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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於是為了讓對方不要糾結這個問題,他趕緊又拙計地補充了句:“……哪來的兔子?”

然而男人也並沒有立刻說話,他指揮使將那裝著兔子的竹籠隨手往床頭一放,轉身給他倒了一杯熱水後又回到他的床邊,將手中的水杯遞到黑髮年輕人的跟前,這時候才淡淡道:“鎮子上的人送來的,原本是想要送給有孤僻症的病人治療用,可是他似乎並不怎麼愛惜小動物還擁有暴力傾向,不合適和小動物相處。”

“暴力傾向?”

“被發現企圖用銳利物體將兔子開膛破肚——事實上他也成功了,我拿回這兔子的時候,它渾身都是血。”

在男人平靜的陳述中,羅修就著從男人的手中接過那杯熱水抿了一口,在聽見“開膛破肚”幾個字的時候,他差點兒一口將口中含著的水噴到烏茲羅克的臉上——

好在男人這時候站了起來,轉身將那籠子舉起來,似乎是想要羅修看那毛茸茸的毛團肚子底下的縫合傷口:“後來治好了,我就拿來養。”

羅修頭疼地透過竹籠子瞥了兔子一眼,理所當然地什麼都沒看見——毛太長了好麼,而且這會兒看著這活蹦亂跳啃胡蘿蔔的樣子,也不像是曾經經歷過開膛破肚這種事的樣子……

這時候,羅修終於找回了一點兒理智,慢吞吞地將含在口中的那一口溫水吞嚥進肚子,明確地感覺著那溫熱的水流順著他的喉嚨流入胃部,身體一下子放鬆下來彷彿連毛孔都被開啟,這會兒,羅修終於找到了一點活著的感覺,並且當感覺到了對於食物的渴望時,他幾乎可以說是神經質的欣喜若狂——

在生下了一窩兔子之後,老子居然還可以是人類。

“你睡了半個月,不好一醒來就吃很複雜的東西,晚餐你要不要在這裡解決?”烏茲羅克看著他喝水,一隻手心不在焉地透過竹籠子的洞眼輕輕刮搔兔子的下巴,睫毛微微垂下,目光停留在黑髮年輕人稍稍被水溼潤的唇瓣上。

“可以到餐廳去?”羅修想了想問,“我可能想要到餐廳裡去。”

烏茲羅克原本想要拒絕他,但是當將視線轉移,對視上那雙被水杯裡升騰的水霧搞得水霧朦朧的黑色瞳眸時,他發現自己可恥的動搖了,於是點點頭說:“也可以,我叫人替你準備一份白粥或者燕麥,你已經睡了半個月,現在這樣不好直接跟大家吃一樣的東西。”

黑髮年輕人聞言,明顯露出了個猶豫的表情,頓了頓片刻後問:“……我這樣睡很久,是不是很奇怪?”

令他不安的是,這一次烏茲羅克並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

他用那一雙漂亮的異色瞳眸盯著他,看了很久。

就好像這會兒他的臉上盛開出了一朵花——呃,等等,這個比喻太有畫面感到讓人感覺不太好,以後不用了。

良久。

“沒有。”

男人的聲音聽上去生硬又冷漠。

羅修覺得自己的心臟彷彿也跟著那沉甸甸的聲音一塊兒沉入冰冷的大海。

而此時,就在羅修被盯得緊張到開始胡思亂想時,此時,他總覺得自己彷彿隱約聽見了坐在床邊的男人輕輕地嘆息了一聲——烏茲羅克很少嘆息——這是比房間裡憑空出現一隻兔子更加魔幻的事情……然而就在羅修揉著眉心想要讓自己那猶如脫韁野馬的思維正常一點兒時,坐在床邊的男人卻做出了打從剛才羅修醒來到現在時,他們之間的第一個逾越“神經病人”與“神經病院院長”這關係之外的親密的動作——

男人伸出手,用羅修熟悉的方式親密地蹭了蹭他的頭髮:“並不奇怪,浮屠羅門有各式各樣奇奇怪怪的病人,你不用擔心我會對這個有什麼看……這樣讓我覺得你不信任我,我才會很不高興。”

“呃。”

“還有。”

“還有?”

“我總覺得你好像很不高興看見我。”烏茲羅克一邊說著,一邊將放在膝蓋上的兔子籠子挪開,用正經的語氣說。

“沒有,”羅修說,“怎麼可能。”

“有的,”烏茲羅克稍稍彎腰湊近了黑髮年輕人,“都寫在臉上了。”

羅修下意識地摸了摸臉。

烏茲羅克抬起手指指了指他放在臉上的手,一陣見血地指出:“心虛的表現。”

羅修尷尬地將手放了下來。

現在,他只有一個想法:如果黑暗公爵這會兒站在他面前,他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雖然是半推半就,但是兩人不要臉地滾了床單那是板釘釘上的事實;他將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