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郭瑤，徑直走向艾達長老的帳篷。她正在整理草藥，種類繁多，散發著各種奇特的味道，這是她作為部落裡經驗最豐富的女草藥師的獨特標誌。

“艾達長老，”我向她彎腰致敬，“關於這次的疫病，我想向您請教一些事情。”

艾達長老放下手中的草藥，示意我坐下，“馬馳，你對部落的貢獻大家有目共睹，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

“您是部落裡最瞭解草藥的人，”我開門見山，“在疫病爆發期間，您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草藥現象？比如，某種草藥用量突然增加，或者某種草藥突然失效之類的？”

艾達長老沉吟片刻，搖搖頭，“當時情況緊急，我只顧著救人，並沒有特別留意這些。而且你也知道，那段時間很多人都病倒了，草藥的需求量都很大……”

她的回答讓我感到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看來，想要找到疫病的根源，並非易事。我壓抑住內心的煩躁，再次問道：“那您還記得，在疫病爆發前，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任何事情，只要您覺得反常，都可以告訴我。”

艾達長老仔細回想，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時間過去太久了，我也記不清了。不過……”她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麼，“我記得，在疫病爆發前幾天，我上山採藥的時候，好像聞到過一股奇怪的味道，有點像……”

“像什麼？”我急切地追問。

“像……”艾達長老努力地搜尋著記憶，“像是一種腐爛的花的味道，很淡，但我確定我之前從未在部落附近聞到過。”

腐爛的花？我心中一動，這是否就是疫病的源頭？

“您還記得在哪裡聞到這股味道的嗎？”我追問道。

艾達長老搖搖頭，“時間太久了，我也記不清了，但我可以肯定，那味道是從……”

她的話還沒說完，我突然看到郭瑤神色複雜地站在帳篷門口，她的眼神飄忽不定，似乎在做著某種掙扎……郭瑤欲言又止，她的眼神在我和艾達長老之間來回遊移，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了。我明白，她多重人格的矛盾又在困擾著她了。

“馬馳，”艾達長老輕嘆一聲，“有些事情，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你已經為部落做了很多，不要再執著於過去了。”

我搖搖頭，“不，艾達長老，這件事還沒結束。我有一種預感，這疫病的背後，一定隱藏著什麼秘密。”

我起身向艾達長老告別，走出帳篷，看到郭瑤正站在不遠處等我。我走過去，還沒開口，她就先說話了。

“馬馳，別白費力氣了，”她的語氣冰冷，帶著一絲嘲諷，“你真的以為能找到什麼真相嗎？這不過是你的執念罷了。”

我知道，這是她其中一個人格在說話，那個人格冷靜、理性，甚至有些冷漠。

“不，郭瑤，”我堅定地說，“我相信，事出必有因。這疫病來得蹊蹺，消失得也突然，我不相信這僅僅是天災。”

我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身體的微微顫抖。我知道，她的另一個人格，那個溫柔、善良、充滿希望的郭瑤，也在掙扎著。

“馬馳……”她另一道聲音響起，溫柔而擔憂，“我知道你想要查明真相，但……也要注意安全。”

我心中一暖，反握住她的手，“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我毅然決然地走向曾經的病患區，那裡曾經是部落的禁地，現在雖然解禁了，但依然瀰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悲傷氣息。我仔細地搜尋著每一個角落，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可是，這裡已經被清理得乾乾淨淨，幾乎沒有任何有用的東西。我翻遍了所有角落，只找到了一些破布和碎陶器，上面沒有任何文字或圖案，根本無法提供任何資訊。

“你在幹什麼？”

一個充滿敵意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我轉過身，看到幾個部落成員正怒視著我……我直起身，看到幾個部落成員正怒視著我，他們眼中充滿了懷疑和敵意。

“馬馳，你在這裡鬼鬼祟祟地幹什麼？”其中一人大聲質問我，“這裡曾經是疫病區，你難道想把疾病帶回來嗎？”

“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我儘量平靜地解釋，“這疫病來得蹊蹺，我想知道它背後的原因。”

“原因？我們祭祀了神明，神明聽到了我們的祈禱，所以疾病才消失的！”另一個人高聲說道，“你這是對神明的褻瀆！”

我心中暗暗叫苦，我知道，在這些淳樸的部落成員眼中，神明是至高無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