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風流不羈。”
川江夜一滯,又道,“我若沒錯,我知道你只在雲天一隅見過他一次。”
“一次就夠了。”
“哦?”
月靈風遙想當年,臉上泛出一絲苦笑,“因為在場眾人被劍魔劍場壓制時,沒有誰敢輕舉妄動。他卻動了。”
“這是風流不羈?”
“是。”月靈風道,“只有如此風流不羈,才會不顧死活,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川江夜怔了一下,似有些遐想,卻很輕微,隨之問道,“他做了什麼?”
“川兄不知道麼?”
“不知道。”
“我以為你對他了若指掌。”
“事實並非如此。”
“他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此生若能習得如斯劍法,死而無憾。”
“果然不羈!”川江夜拍手道。
“劍魔的劍尖卻已抵住他的喉嚨。”月靈風緩緩道,“我想封刀天下的洛掌門當時必定緊張萬分,卻動都不敢動一下。不過,所有人,都不敢動一下。”
“洛掌門?”
“封刀天下的洛青洛掌門,世人皆知的刀神,洛白衣的父親。”
“可惜!”月靈風忽道可惜。
“可惜?”
“可惜。”月靈風解釋道,“洛白衣為此被劍魔扣在雲天一隅,正邪兩派撤退。洛掌門愛子心切,回到封刀天下,冒險用三年時間練就封刀天下里塵封數百年的秘傳刀式——毀天絕地式,隨後與劍魔決戰於雲天一隅。結果兩敗俱傷,進入雲天一隅的正派人士卻沒有找到他們,連洛白衣也不見了。就在決戰之後,封刀天下遭香教陰謀滅門。委實令人嘆息!”
“但據說封刀天下的大公子洛子歌因病被送往北天觀星海神龍醫者處治療,因此逃過一劫,只是從此不知下落。”川江夜道。
“此是不幸中的萬幸。”月靈風又一嘆。
兩人不語。
許久。
“當年莫名其妙的雲天一隅一役,引發了後來的刀劍決戰。決戰之後,雲天一隅就被遺忘了,更是莫名其妙。”月靈風打破沉默,“我知道他是洛白衣,是因為我知道沒有第二個人曾跟劍魔在一起,何況他的劍式裡不時摻進詭異刀式。”
月靈風道出心中疑問,“但不知川兄又是如何知道他不是劍魔?”
“因為我跟他見過面。”
“你們見過面?”月靈風有些驚訝,也有些羨慕。
“是。不然我們怎麼做朋友?”
“因何機緣?”
“因為這第七樓。”
“他幫你蓋了這第七樓?”
“不是。”川江夜淡淡一笑,說道,“在第七樓封頂時,一個無月之夜,一名木工竟趁著燈火趕工,失足跌落懸崖,恰巧洛白衣站在渺孤峰上望著孤落山這邊,及時救了木工一命,落在客棧外面的平地時,我也恰好從山下上來,看見了這一幕,他一襲白衣,一言不發,救人之後旋即飛回渺孤峰。”
“你們沒有說話?”
“暫時沒有。”
“但你看到了他的容貌。”
“是。”川江夜道,“他很美。”
“很美?”
“是。”
“他的輕功了得。”
“也許只有飛仙能及上他。”
月靈風稍稍怔了怔,旋即笑道,“你知道我是靈飆門的?”
川江夜想笑,卻沒笑,反問道,“試問天下間有誰沒聽過“靈飆三公子”的美名?更何況我這樣一個接待往來豪傑的客棧主人。”
“哈哈哈。”月靈風開懷大笑,整個山谷都更朗然起來,雖然他不看重名利,但被好友誇獎,也是難抑歡喜,這實在是很有趣很好玩的事情。月靈風繼而搖頭道,“如果此言不是出自川兄之口,我倒要笑他溜鬚拍馬得太過明顯。”
“哈哈。”川江夜亦朗聲而笑。
“很快,五大門派和香教的人都會知道劍葩即是洛白衣。”
“在你之前,或許已有其他門派的人知道。”
“洛白衣銷聲匿跡三年,為何會突然出現在孤峰之上?”
“我不清楚。”
“他為什麼沒有為封刀天下的憾事尋仇?”
“你為什麼認為他沒有?”
“因為香教還好好的。”
川江夜一笑,“你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