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花兒冷不丁嚇了一大跳,酒意全無。
那個人笑道,“如何不是我?”
“你怎會在這裡?”
“來跟你斗酒。”
“哈哈哈,”冷花兒突然大笑,“就憑你?”
“就憑我。”
那個人笑容可掬,又露出幾分自信。
“要說使陰的我冷花兒確實不敢跟你比,”冷花兒言語之間滿是不屑,“但要敞開了斗酒,天下人哪個來我都不怕!”
“那現在我來了,你怕不怕?”
“哼!”
冷花兒嗤之以鼻。
“那就是不怕咯?來啊!”
那人也不省油。
冷花兒聞言將袖口一卷,“來就來!怎麼比?”
“照舊,一人一罈,看誰先倒下!”
“好,別說我欺負你,是你自找的。”
“也別說我使陰的。”
“好!”冷花兒爽快應下,忽又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擺手,道,“等等。”
“怎麼,怕了?”
“去!誰怕誰就是小狗!”冷花兒反唇相譏,即又道,“這免費的酒水是我掙來的,你休想白喝。”
“哦?那你要怎樣?”
“你輸了之後照價賠錢給我。”
冷花兒伸手無賴道。
“問題是一點也無,不過等你贏了我再說——小氣鬼。”
“你才小氣鬼,那麼有錢,斗酒還要蹭,哈哈哈。”
“哈哈,那廢話少說,開始吧!”
兩人斗酒,酒樓夥計的交口相告,樓層不刻已擠滿了人。
“快看,天匠在跟昨日救了少莊主的大漢拼酒。”
果真不差,那人正是人見皆識卻來無影去無蹤的天匠樓無樓。只是不知道他一向隱跡山林,今日何故會出現在此?
事情要追溯到冷花兒與月靈風分別那日。
冷花兒與月靈風別後,取道汝陽,經過一片樹林,不想樓無樓正好在此賞景。樓無樓見好友呼啦啦地過來,暗中跟蹤,想戲弄冷花兒一番,可巧看見冷花兒救下洗水山莊南宮植羽,又提出了一個完全符合冷花兒作風的要求,暗中盤算好了對策。
前次兩人斗酒,樓無樓用了獨門絕技“吞吐如意”。這門功夫用在斗酒上恰到好處,酒入腸胃週轉卻不吸收酒精。
冷花兒呼呼直灌,完全不知樓無樓使詐,一敗塗地。
此番樓無樓承諾不用“吞吐如意”,冷花兒心中得意,卻不料樓無樓也是海量。另外樓無樓有備而來,不急不緩,冷花兒本就有些醉意,又興奮過度,要喝倒他,也並非絕無可能。
果然,樓無樓醉意朦朧的時候,冷花兒已癱在地上說胡話了。樓無樓乘勝追擊,頻頻勸酒,“來,再來,哈哈哈,痛快!”
“來就來!”冷花兒胡亂答應,咬著酒罈子咕噥著,“嘿嘿,你又使詐,真壞!”
酒罈子亂成一團,圍觀眾人得見如此斗酒法,不禁迭聲叫好。
此時卻有洗水山莊的人來接冷花兒。
“回去!回去!都回去!叫、叫他來陪我喝酒。”
樓無樓見狀大笑道,“李白斗酒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哈哈哈哈。”
來人無奈,只得回去稟報,並如實告訴南宮龍鳳冷花兒如何海量。
南宮龍鳳擺擺手道,“恩公乃是酒中堯舜,先不要去打攪他。”
一場比鬥,樓無樓與冷花兒更為憐惜,生有酒知己,一大快事也。
“使我有身後名,不如即時一杯酒。”
“嗚醉月,頻中聖,迷花,不事君。”
“哈哈哈!”樓無樓朗笑道,“人不可貌相,若是初會,誰能看出老酒鬼你亦是風流儒雅之人?”
“我,我,是…惡漢!哈,哈哈哈。”
兩人酒醒過來,已忘了是何時出的堆花謫仙樓,也不知身在何處。
“我說樓木匠,你此番來汝陽又為何事?”
“一路觀景而來。”
“哈哈!樓木匠果然好雅緻,但不知接下來要去哪裡?”
“去我天外樓如何?”
“有免費的美酒麼?”
“一飲長生如何?”
“好傢伙!快走快走!哈哈哈。”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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