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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沒等挺直腰桿,盛年的酒罈又橫掃而至。

如此你推我往二十餘個照面,小蛋將乾爹教授的翻雲身法、摩冰掌等諸般招式一一使出。

盛年只端坐在原位,用單手握著酒罈,控制著小蛋的身形,不論他怎樣招架閃躲,都脫不出酒罈揮動的範圍。

“咄〃!盛年驀地放下酒罈,大手一展已擒住小蛋右手脈門,一股雄渾浩然的真氣透入他的經脈遊走數圈,小蛋頓感遍體溫暖舒適,卻也動彈不得。

常彥梧道:“盛兄,小蛋修為太差,讓你見笑了。”

盛年搖搖頭,鬆開右手:“卻也未必,常兄客氣了。”

常彥梧笑道:“俗話說知子莫如父,小蛋這孩子將來能有驚蟄賢侄一半的修為,我這個做乾爹的便要燒香拜佛了。老夫早已認命,盛兄也不必安慰。”

盛年早試出小蛋體內的真氣蹊蹺,非正非邪,竟自成一派。可惜缺少恰當的修煉之法,更在許多地方存在缺憾和隱患,如能一一克服,未始不能開創出一番新天地。

他對常彥梧的話並不認同,但不想傷了對方自尊,一笑置之。

“驚蟄,將你的屋子騰給常兄父子,再將另一間收拾好讓羽杉暫住,安排好後等我回來,為師尚有其它事情交代。”

衛驚蟄領命而去,小蛋跟在常彥梧和羅羽杉的身後剛想出門,盛年走到他跟前拍拍肩頭道:“陪我到林子裡走走好麼?”

小蛋望向乾爹。常彥梧見盛年獨獨留下小蛋,卻無意讓自己同行,心裡老大不痛快,臉上堆出笑容道:“要聽你盛大叔的話,不可惹事。”

小蛋隨著盛年出了客廳,猛然感覺到右側一棟竹廬前,有兩束異樣精光正射向自己。

他一轉頭,禁不住有些腿軟。

竹廬虛掩的門外蹲坐著一頭黝黑的大狗,看起來不如小黑那般兇惡,塊頭也稍小了一點。

“那是大黑。”盛年彷佛察覺到他的恐懼,說道:“牠是先師淡言真人生前收養的一條小狽,一晃眼這麼多年過去,垂垂老矣,若非每年都服食養生仙草,恐怕早已不在人世。

“如今牠每天都趴坐在先師故居前,或許還在等他老人家回來。”

忽然,大黑慢慢站了起來,晃動著尾巴,步履蹣跚地走向小蛋。

小蛋僵立在盛年身邊,連手指頭也也不敢亂動一下,任由大黑用鼻子上下前後地聞嗅。

漸漸地,大黑的眼睛裡竟滲出兩顆晶瑩的淚珠,用牠毛茸茸的大腦袋狠狠蹭著小蛋褲腿,嘴裡發出“嗚嗚”的嗚咽。

小蛋嚇得魂飛魄散,身子幾乎靠倒到盛年懷裡,盛年注視著大黑眼眶裡的淚珠,微蹙眉頭露出一縷詫異的神色。

待安撫過大黑,盛年領著心有餘悸的小蛋步入林深處,在一片空曠地停住腳步。

他高大的身影在夜風裡飄漾著褚色的道袍,揹負雙手徐徐道:“小蛋,你羅大叔在信中還拜託了我兩件事。一件是設法醫治好你的怪病,另一件是請我傳授你幾式劍法。”

盛年仰首眺望茫茫夜空,說道:“他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所以他的囑託,盛某一定要辦到。”

小蛋這才醒悟,羅牛懇請乾爹和自己陪同羅羽杉前來翠霞面見盛年的真實苦心,也明白了羅牛贈劍之舉的背後深意。

“你體內的怪症我已探過,可能我也無能為力。但這不代表它就是絕症!天無絕人之路,我就不信世上沒有一個法子可以治好你。小蛋,你信麼?”

小蛋熱血沸騰,鏗然回答道:“我也不信〃!

盛年讚許地頷首,道:“好男兒!傍盛大叔幾天工夫,我會想出緩解它發作的方法。這樣,我們就有充裕的時間去尋找農百草農老醫聖,他定會有解決之道。”

小蛋這輩子聽得最多的莫過於“笨蛋”、“傻瓜”之類的評語,頭一遭竟有人稱讚他是“好男兒”。

而這個人是傲視天陸的盛年!他驀然道:“盛大叔,您和羅大叔都對我太好了。我、我……不值得。”

盛年道:“你錯了。因為你能待大夥兒好,所以大夥兒才會對你好。什麼叫值得,你為了羽杉不惜捨命相救,那是否值得?你羅大叔將珍藏多年的雪戀仙劍送給了你,又值不值得呢?”

他頓了頓,微笑道:“義之所至,就是值得〃!

小蛋的眼前,就像讓這句話豁然開啟了一扇明亮的窗戶。

這些日子,他對羅牛佩服得五體投地,在這一刻,他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義之所至,就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