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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徐知誥怎麼突然要參加詩會呢,他整日公務繁重,真不象是有這種閒情逸志的人。

馬車到了地方停下,兩人下了車,任桃華才發現這是一處莊子,這裡大概是出了城,四下都是山野田地,正值夏初,放眼一片蔥綠,漫山遍野點綴著野花。

詩會在莊子的庭院裡舉行,裡面已是文士美人云集,三三兩兩的,穿插在牡丹花叢之間,指點江山。

那莊子的主人關莊主是江都的首富,雖是胸無點墨,卻是家財豐盈,今年重金拔得了這舉辦牡丹詩會的頭籌,志得意滿,這時聽得吳國攝政徐知誥竟然前來,又驚又喜,剛要隆重迎接,卻被告知不得聲張,便趕緊顛顛的自去莊外接人了。

兩人被關莊主迎入莊子,別人不識得,只覺這進來的兩個人男俊女美,比肩而立簡直象畫裡的神仙壁人一般,有在朝為官的卻認出了徐知誥,趕緊上前見禮寒暄。

留下任桃華一個人在園裡閒蕩著。

這關莊主是個喜歡附庸風雅的人,對於牡丹也格外鍾情,這些牡丹品種大多來自洛陽,也有少數是遍地收刮來的,品類繁多,滿園子雍容華貴的一齊怒放,那真是絢麗多姿美不勝收,玉笑珠香,陣陣的香氣撲鼻,令人心曠神怡。

她正在細賞著一株米分裡透藍的藍田玉,突聽得有人在身邊笑吟道。

“吳姬十五細馬馱。青黛畫眉紅錦靴。”

她循聲看去,只見身旁已站了個年輕人,穿著華麗的曲裾,長得還端正,只是笑容輕浮,正對著一個穿輕紗紅靴的姑娘調笑著,她望過去的時侯,正好和他的眼光對上,那人呆住了,呀了一聲,又唸了兩句詩。

“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嬌萬態破朝霞。”

他念的詩本是拾人牙慧,這時又是前後不搭,可知這詩會中也有不少的文人卻是才疏學淺來混水摸魚,自此,任桃華一下子對這幫文人的敬仰之心就淡了不少。

她轉頭離去,順著能甬路轉了一個彎,眼前開闊了起來。

陸鈞穿著白色暗繡蘭草紋直裰,飄逸而俊美,身姿優雅風華蘊藉猶如鶴立雞群,在一群文人騷客中十分醒目卓然,她想不看到都不行,還沒來得及轉移視線,那人就一眼看到她,越過眾人向她走了來。

她一驚,想要撤退已不及,只好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陸鈞走過來。

陸鈞在離她三尺之處停下來。

“徐夫人,還好嗎?”

任桃華點頭,不好也不能說的。

陸鈞看了她半晌,才道那就好,她沒來由的心裡不安,不知怎麼的,她總覺著自已好象欠了他什麼,不只是玉佩,

還有別的,她說不上來。

“那玉佩……”

沒等她說完,陸鈞就打斷她,“以後無需再提,那本就是我不想要的東西。”

任桃華聽罷稀奇了,那麼貴重的物件怎麼忽然又不想要了,那裡面有驚天的財富,天下人都是趨之若鶩的。

兩人站了一會兒,相對無言。

她沒什麼可說的,而陸鈞主動過來,可是又什麼都不說,她想走也不好意思,留下又覺得尷尬。

直到那邊有人在喚陸鈞,他才告辭離去。

她在園子裡走了一陣子,徐知誥就差人來知會她,說是要回去了。

“走吧。”

徐知誥當先往外面走,她只好及時跟在後面,出了莊子,上了馬車。

不怎麼的,她覺得這氣氛彷彿比來時來要沉重壓抑了許多,徐知誥面色一如既往的平淡內斂,眼神如深潭藏秋水,深邃不見底,分明看不出喜怒,可是任桃華卻能覺得出他令人戰慄的隱忍壓力。

她甚至不知是哪裡得罪他了。

但她也不想去討好他,就這樣吧。

於是,她和徐知誥的關係就這樣一直不慍不火的維繫著。

直到她名義上的公公徐溫回來,她也沒去努力修復和徐知誥的關係。

她是第一次見到的徐溫,敬茶那天沒見著人,徐溫大約五十餘歲,當然沒她親爹那麼年輕俊美得不可思議,可是容貌端正,一張圓臉笑咪咪的,看起來和藹可親,一點架子也沒有,就象鄰家的伯伯一樣,當然任桃華也不會以為他善良無害,能一手把持吳政作威作福的權臣又豈尋常之輩?

任桃華給他補敬了一杯茶,“父親。”

徐溫笑吟吟地看著她接過茶啜了一口放下來,“好,起來吧。”

幾個子女也紛紛上前拜見他,徐溫一一和他們聊了幾句,又抱了抱徐知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