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隱瞞,對於老太爺那一輩的恩怨情仇,他們這些子孫,真的是不甚瞭解,如果不是那日母親心慌意亂,拉著他說了幾句自己的懷疑,只怕他也想不到,自家這位地位尊崇,說一不二的老太太居然不是老太爺的元配。
“因為此事我也拿不準,所以也沒敢聲張,只偷偷的說與你們父親聽了。”劉氏先是淡淡的將老天爺和馮氏之間幾十年前的糾葛說了一遍,又道,“本以為這馮氏也就是個傳說中的人物,誰成想隔了十幾年,居然又牽扯到了她……”
劉氏想了想,繼續說道,“此事要從柳媽媽的小兒子平安說起。那日他在外頭辦差時見到老太爺去了城南的一座宅子。本來也沒當回事兒的,可巧的是第二日又在錢莊碰見了老太爺,因見到老太爺神色有些不對,也不敢上前請安,只偷偷的躲了起來,可無意中卻聽錢莊掌櫃說老太爺居然取走了十萬兩銀子,心中生疑,回來便和柳媽媽說了。”
“十萬兩?”江寒之驚訝的挑起眉頭,不是他看不起老太爺,而是這個老人雖然有著大筆的家業,卻幾乎都是兒子賺來的,年輕時的掙得俸祿連人情往來交際應酬都不夠,更別說攢下什麼錢財了。如今手頭寬裕,也是因為兒子孝順,每年鋪子上的分紅都要單提出一份兒孝敬老父罷了。老太爺平日裡又要打賞下人,又要出門交際,若是幾個族裡的兄弟日子過不下去,又不好從公中撥錢的,少不得也要私下貼補幾個,因此這些年來他能存下的私房,撐死也就這個數了,如今突然將這一一大筆錢提出來,想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劉氏點頭,“十萬兩可不是小數目,加上老太爺這些日子一直極為神秘,老太太還抱怨過他應酬太多,所以……”
所到這,劉氏有些不好意思的頓住,總不能和兒子說,她因為好奇,所以派人盯著自己的公公吧。
“母親懷疑老太爺將那筆錢給了那位馮氏的子孫?”江寒之神色坦然的問道,不知為什麼,他突然覺得這筆錢,應該和董家有點什麼關係。
“我當時雖然心裡疑惑,可老太爺是長輩,許多事情他不說,我們是不好問的……”劉氏吞吞吐吐的說道,“後來我藉著對賬的機會,和淑卿盤點了一下家裡的擺件,老太爺書房這幾日接連碎了幾樣不顯眼的古董……可偏偏又沒有碎片,服侍的下人只說老太爺命人丟了,可卻不說丟在哪裡……我也不好究根結底的探問,可這心裡總覺得不踏實……”
“可有去當鋪問問?”江寒之問道。依自家母親的心性,此事她既然已經心中生疑,便絕不會就此罷休,就算不聲張,可定要弄個是非黑白的。老太爺既然是缺錢,那東西定然是進了當鋪的。
江雲之張口結舌的看向江寒之,“二哥,你不會懷疑老太爺偷賣家裡的古董吧?這怎麼可能?”這家裡什麼東西不是老太爺的呀,他會偷自家的東西出去賣?說出去會丟死人的。
江雲之不相信的搖搖頭,而那邊江敏之卻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睛,便是老太爺偷了自家東西,誰敢去查?便是查了,誰又敢去問?
董家的突然出擊,背後定然是有所依仗的,敢盜取江家作坊的圖樣,甚至大批次生產,搶奪江家的客人,這些都少不了大量的金錢做支援,以董家的經濟實力,一下子拿出幾十萬兩可不容易,那幾乎是他們的全部家當了,董老爺也不是傻的,怎麼會這樣孤注一擲?
江敏之的眼睛閃了閃,和江寒之對視一眼。那日母親也和他說了一些,可到底不慎詳細,加上當時他急於和父親去平城巡視鋪子,也沒來得及細問,結果剛回巒城便出了董家這一檔事情,每日忙的焦頭爛額,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加上馮氏還沒上門,他也沒必要主動提起此事,只做好準備便是。直到今日,這些事情擺明了都是有所牽連的……母親礙於長輩的威嚴不願意詳說,可此事卻容不得她繼續遲疑了。
“母親,您的品性兒子們最是瞭解,雖然老太爺是長輩,我們斷不敢窺探他的私事,只是此時此事已經關係到我們江家的安危,母親素來深明大義,便幫幫兒子們吧。”江敏之起身跪倒在劉氏身前,江寒之和江雲之見了也立刻跪在長兄身後。
“快起來,我告訴你們便是。”劉氏拉起幾個兒子,此事她本來也沒想瞞著,“我確實命人到當鋪暗訪過,老太爺都是死當的,當得的銀子加到一塊兒也有十幾萬……只是最後是不是給了馮氏那邊,卻只是我憑空猜測。”
“可問過服侍的人?”
劉氏苦笑,“這些日子老太爺但凡出門,都是帶著四喜的,我們哪裡問的出來……”四喜在老太爺身邊伺候了四十幾年,是老太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