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自己閨房中的木眠喃喃的問身旁**的男子,雖然她只知道這位男子姓韓,但是這位男人帶給她的感覺卻和常人完全不同,至少,這個男人在享用她**之時並沒有和其他男人一樣會給木眠帶來一種厭惡感;或許是這位男人長相俊美?木眠不得而知,她這一年來依舊無法走出母親去世的陰影。
“生活所迫麼?”韓公子道。
“我是為了讓母親過上好日子,才把自己賣到惠春苑的;”木眠悲傷的搖搖頭:“現在她走了,我為什麼還要在這,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死水尚能泛起波瀾,更何況你是一位活生生的人呢?”韓公子笑笑:“人只要不死,無論在何處,都會擁有自己存在的價值。”
“娼窯**。。。何價之有?”木眠自嘲的笑笑:“五年來,我從未如此懷疑過自己的選擇;直到母親走後,我才開始學著挽留年華的逝去,卻也終究敗給了時間。”
“那麼,你就準備繼續如此下去麼?”韓公子穿上衣服,看著眼前迷惘的姑娘:“小心啊,孩子;這樣委屈自己,死後會變成厲鬼的。”
木眠一直沒有明白韓公子臨走前這句話所表達的究竟是什麼意思;她有時候甚至懷疑自己是否算是一位苦命人,木眠僅僅知道,每每深夜,陪伴著身旁陌生男子睡覺的時候,她並不快樂。
直到一年後,木眠也去世了。
她死在了地主兒子:王二手上;那天地主兒子王二喝醉了酒,帶上了好幾位狐朋狗友大搖大擺的來到了惠春苑,王二向**甩出了一萬兩銀票,一行人幾乎是衝到了木眠的閨房之中;**忙著數錢,根本沒有管王二和那幾位**的行為;木眠閨房的大門伴隨著一聲沉悶的巨響被關上了,一個晚上,男人們瘋狂的怒吼和狂笑伴隨著木眠恐懼的求饒和哭喊不斷地迴盪在整個惠春苑之中。
“不好意思了,老媽媽。”王二走前舔著嘴唇拍了拍**的肩膀:“那姑娘被咱們玩死了,要多少錢你明天來我府上要把。”
“王少爺您這是哪的話,”**嬉笑道:“姑娘死就死了,可以再給你找新的嘛,看您,還這麼客氣,那我明天差夥計去您府上取錢去。”
**再也沒要到這筆錢,她的夥計到了王家之後,只看到了滿院子被切成了碎塊的屍體;那位夥計當場嚇得連跪帶爬的跑回了惠春苑,結果同樣的,整個惠春苑裡死氣沉沉,放眼望去,夥計,姑娘,**,嫖客;所有人都被【什麼東西】給碎屍萬段了。而此時此刻,在木眠生前的閨房中,韓公子看著眼前抽泣的女子嘆息道:“何以至此,木眠姑娘?”
“他們都不把我當人看,所以我殺了他們所有人。”木眠拭乾淚,抬起殘留著鮮紅色血淚的眸子盯著面前的韓公子:“我終於明白了,我這扭曲的一生,終究把自己培育成了一位厲鬼。”
“木眠。。。”韓公子微微嘆息,他抱住了眼前的女子:“生者的世界,並不是我所能插手的,所以至少在你死後,讓我為你做一些事情吧。”
韓公子沒有讓木眠繼續作為一隻厲鬼禍害人間,他破例將木眠送入了仙界,希望這位苦命的女子能夠在那裡忘卻以往的傷痛。但不知為何,千年之後的木眠卻以逐仙列大厲鬼的身份回到了反間。
時間回到八三年的長白山天池;氣泡載著三人不斷地向水深處下沉,葉書未看著身旁神態淒涼的木眠嘆了口氣,他明白,天下若是真的太平,也就沒有厲鬼的存在了;可嘆這世界原本就是那麼不公。
“你不用可憐我,”木眠突然回頭看著葉書未:“這世上若是沒有不幸者的悲痛,又怎能對比出幸運者的快樂呢?我和你,早在出生開始就註定了要為這個矛盾的世界各司其職。”
“你怎麼。。。知道我在可憐你。。。”葉書未驚訝的問木眠。
木眠苦笑:“你剛剛散發出來的魂,和千年前的韓公子一模一樣。”
“安靜,”莫姑姑突然低吼一聲:“馬上就要到達【朱雀】的領域了,收起你們的魂。”
葉書未好奇的低頭一看,他見到了一副怪異而壯麗的景象。
深水之中,上萬點淡紅色的光芒不斷在暗無的水裡來回滑動著;葉書未眼前彷彿有無限的小精靈在舞動著,那種放眼望去盡是繁星的畫面居然能夠在天池的深水區出現,這幅景象無疑在挑戰了三人的常識之後,帶給了他們莫大的美感。
“這些緋色的星光,全都是【朱雀】呼吸所流出來的【魂】,”莫姑姑笑笑,看著身後的木眠輕聲道:“不想要麼,一旦全部吸收它們;你會比八王還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