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耐性宣告崩潰。“你若沒做錯事,人家怎會無緣無故整你?”
“這……也許對方整錯人了。”
豬都比他聰明!朱萸真懷疑用楚戊這種人掌管四分之一個帝國,“黑暗帝國”怎能維持到現在還未瓦解?
“我請問你,當時洗手間裡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
“那不就得了!既然沒有其他人在,又哪會整錯人?”
“但我確實沒做過什麼對不起人的事。”他向來為人處事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地。
“你確定?”朱萸冷笑。“做壞事的人通常不會覺得自己做了壞事。”
“你的意思是我在無意中得罪了人?”
“沒錯。”
他不說話了,低頭想了好久。
“如何,發現自己錯在哪裡了?”但願他不是那種死不認錯的人,否則她還會準備一桌更美妙的整人佳餚等著侍候他。
他抬眼,直勾勾地望了她半晌,最後十分乾脆地一搖頭。“我還是不知道,不過……你為何如此關心我被整的事?”
“呃……”想不到他雖混帳,卻不笨,輕易便察覺了她言行中的不合理。“也沒什麼啦!”她拚命轉動腦子想出一條安然脫身之計。“好奇嘛!我……覺得有點兒奇怪,你如此了不起,我……是說,看你的辦公室這麼大、還附設休息室,顯見你的社會地位不低,怎會無緣無故捱整呢?”
“哦!”他聳肩。“也不是第一次了。”全是他這張“壞蛋臉”惹的禍!
“是嗎?”她傻笑。原來怨恨他的人還真不少,看來她是沒整錯人。
“算啦!別再提那些事了。”多想也不過是多傷心,楚戊既不想去做小針美容、換一張“善人臉”,當然也就只好將就忍受這張“壞蛋臉”了。“你還是快去梳洗,我帶你出去吃飯,再晚我要開會就沒空了。”
“喔!”她頷首,走進洗手間,心底的火卻還沒消。
真沒見過如此駑鈍、不知悔改的人!朱萸懷疑楚戊的字典裡可有“反省”二字?他根本是冷漠到除了自己外、毫不關心他人情緒嘛!
邊刷牙洗臉、她邊在心底唾罵他的惡劣,絕不能放任他繼續猖狂下去,否則不曉得又有多少人要受迫害!
“嗯!剛才的教訓太小了,應該給他更難忘的一擊才對。”朱萸望著洗臉檯上的水龍頭,一條計謀浮上心頭。
她飛快梳洗完畢走出洗手間,來到休息室裡唯一的穿衣鏡前整理儀容。
楚戊站在一旁耐心地等著她。
“啊!”她突然發出一聲驚呼。“我的手錶忘在洗臉檯上了,可不可以請你幫我拿出來?”
他頷首,沒說第二句話,轉身走進洗手間。
朱萸適時又開口道:“對了,我要告訴你,洗臉檯上的水龍頭……”她越說越小聲。
“水龍頭怎麼了?”楚戊在洗臉檯上找到她的手錶,正拾起表放進口袋裡,又聽她提起水龍頭,他下意識伸手去摸。
“別碰水龍頭,它壞掉了!”她大喊,但……
來不及了——
嘩地一聲巨響,楚戊的手指才碰到水龍頭,一股猛烈的水柱就這麼噴了出來,淋得他滿頭滿臉一身溼。
她應該先提醒他別碰水龍頭的,而不是讓他注意到水龍頭後,再告訴他別碰。楚戊心裡如此想著。
朱萸小小的臉蛋出現在洗手間的門口。“你碰了水龍頭?”
“很明顯,不是嗎?”他的聲音低沉,目光微暗,但整體看起來仍是永遠不改的冷酷。
她不禁疑惑,她的惡作劇到底有沒有影響到他?倘若不論她對他做出何種警告,都無法督促他去反省自己不當的言行;那麼她花費如此多心思又有何用?
他沒有抱怨、也沒有生氣,是不擅、也是不想;人生總有意外,他不以為這一點點小事值得大驚小怪,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只是有此無奈,他的臉、他的言行舉止太容易招惹誤會,以至於人生中的“意外”總是接二連三。
唉!看來他是註定過不了平凡人的平凡生活了。
雖然有許多朋友能夠接受他外表與本性天與地的差異,但有時他仍不免貪心,希望世間能再出現一個不只接受他、更能理解他、甚至愛戀他的女人。
不過那很困難,通常女人一見著他,十個有九個會被嚇跑,另一個沒跑的是瞎子,看不見他的“壞蛋臉”。
天使真是可愛!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