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卡諾爾想在教堂見康貝夫人。康貝夫人大概是忌諱在教堂見面,結果沒有來。卡諾爾老老實實站在教堂的柱子旁邊。把聖水獻給一位不曾見過面的漂亮婦女。這是康貝夫人的錯,怪不到卡諾爾的頭上去。卡諾爾想的是康貝夫人,要見的是康貝夫人。她要是來了,聖水只能獻給她,不會獻給別人。
同一天,卡諾爾正在想那漂亮的棕發女人是誰時,接到一封邀請信,請他去拉維代理檢察長家參加晚會。以柄臣身份阻撓親王夫人入宮的人就是拉維。他同埃珀農先生一樣,幾乎被人們所憎恨,娛樂心切的卡諾爾欣然接受了邀請,6點鐘就去了代理檢察長的寓所。
我們現代人可能對6點這個時辰比較陌生,但卡諾爾這麼早赴會原因有兩個:那時正餐中午吃,晚會開始特晚;卡諾爾一般九點半以後回特龍佩特城堡,如果他不想在代理檢察長家多呆,只想打個照面,那就得疾足先到。
進了客廳門,卡諾爾驚得險些失了聲:早上接受他殷勤獻上聖水的的棕發嬌娥竟然是拉維夫人。
卡諾爾被迎進代理檢察長的會客廳。代理檢察長是個鐵桿保皇派。他剛開始介紹應邀的佳賓,卡諾爾就被能使希臘七賢之一頭暈目眩的道賀聲包圍。賓客們把卡諾爾遭三次攻擊的防衛戰比作霍拉提烏斯·科克列斯的防衛戰;把卡諾爾的失敗比作是特洛伊城被佔,是尤里西斯使計謀得了手。“我尊敬的卡諾爾先生,”代理檢察長對卡諾爾說,“在很大程度上,我知道宮庭上下在談論您。我知道您指揮的那場漂亮戰使您名噪宮廷。王后發誓一有機會就抓個替罪羊,把你從監獄弄出來。在您回來為王后效力之日,您將升為團長或者旅長。您注意現在找個人換您出獄嗎?”
“說實話,先生,”卡諾爾惡狠狠地瞅了一眼拉維夫人,“我向您發誓,我殷切希望王后不要操之過急,她用金錢或一名精壯士兵可以把我從監獄換出來。我覺得她為我費神破費不划算,我沒有資格享此殊榮。我在波爾多挺舒服,我渴望陛下佔領波爾多,一個子兒不掏把我弄到手。”
拉維夫人聽了嫣然一笑。
“哼!”代理檢察長大夢初醒,“您在拐彎抹腳談您想恢復自由,男爵。”
“唉?我幹嘛要對自由那麼熱心呢?”卡諾爾不悅,“您以為我樂意重返戰場,砍殺我的朋友?”
“您在這兒過的什麼日子?”代理檢察長說,“與您的名望不相稱。政企界不瞭解您,所以您幹看著別人為自己的事業出力流汗,而您袖手旁觀,忍辱吞聲,無用武之地,這種局面您恐怕難以忍受。”
卡諾爾看看拉維夫人,拉維夫人又看看卡諾爾。“不,您搞錯了,我沒有任何煩惱。”卡諾爾說,“您搞政治,煩惱不少。我過普通人的生活,悠閒舒心。你們一部分人支援王后,一部分人支援親王們,我呢,我不依戀權貴,我服從女人們的支配。”
卡諾爾的答覆受到了歡迎。拉維夫人用微笑表達她的支援意見。
第二天,老百姓不知何故聚眾滋事。一個支援親王們的狂妄分子提議把拉維夫人家的玻璃窗用石塊給砸了。他的建議被採納了,但另一個傢伙主張放火燒。當卡諾爾帶領納瓦伊兵團的一支小分隊趕到火災現場時,已經有人趕來救火了。卡諾爾把拉維夫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又從十幾個滋事者手中救出她的丈夫。滋事者沒有燒死她丈夫,而是想把他絞死。
“咳!活動家先生,”卡諾爾對嚇得面色如土的代理檢察長說,“您現在對我悠悠自在做何感想?我啥事不幹是有益無害吧?”
歸營的鐘聲響了。卡諾爾回到特龍佩特城堡。進門後發現獨腳桌上有封信。卡諾爾看到這種形狀的信心裡就發毛,看到信上的字渾身都顫抖了。
這是康貝夫人的信。
卡諾爾展開信。
明天下午6點鐘前,你隻身去卡爾姆大教堂。進門後往左拐,就是開著門的神工堂。
“哼!”這點子新奇。另外還有幾句附言。
她說,你別瞎說你昨天和今天去過什麼地方。波爾多不是座保皇城市,你要記住這一點。多虧了你,否則代理檢察長的遭遇會引起人們的沉思。
“好呀!她吃醋了。”卡諾爾說,“無論她說什麼,我昨天和今天就是去過拉維夫人的家。”
11
應該指出,卡諾爾自到波爾多以後,經歷了種種不幸的愛情波折。卡諾爾發現有人早喜歡上了子爵夫人,並一直在追求她,討她歡心,但他沒有表露過他要永遠陪伴她的心跡。為了自慰,卡諾爾只好有時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