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兩位……恐與最近的京中局勢有關。
馮九道心中所想,焉知不是夏景行心中所想。
不過他心中還有另外一個猜測,那就是鎮北侯府。
他派人去打聽這三處的動靜。過得半日便有人來回,寧謙自中秋之後病到了現在,連侯府大門都未出過,還在臥床靜養。就連住在庵堂裡的寧景蘭都回家侍疾了,可見他病的不輕。
至於晉王,半日功夫也瞧不出什麼來。東宮那裡外人不方便進去盯梢,只能將此事託付給了燕王。
燕王聽得平安被擄,也是大吃了一驚。
“還有人這麼膽大包天,竟然敢擄平安!”這不是純粹找死嘛!
他立刻給燕王府布在東宮的眼線傳話,讓盯著太子那邊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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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與晉王這些日子精神十分緊張,掐著日子算晉軍到長安的訊息。聽到有人將夏景行的兒子給綁了,太子頓時臉上的鬱氣都舒展了:“也不知道是哪位義士,私下裡助了我們一臂之力。這下子姓夏的可不得焦頭爛額,哪裡還有空搗亂。”
晉王卻擰眉道:“其實不然。如今局勢不穩,若無旁的事情,只政事堂唇槍舌劍鬧起來,燕王只顧著關注朝堂局勢,咱們私下裡的動作他可能就不太會留意到了。可夏景行的小崽子被人綁了,他們大肆搜起來,肯定也會注意太子殿下與王府的動靜。若是被盯的太緊,可就不好了。”
他以前倒是有過弄死夏景行兒子的想法,就連南平郡主也早在數年前就有此心願。可是卻萬萬不是現在。
如今的時機卻是最不好的時候。
“會不會是夏家故意將兒子弄失蹤,然後有理由光明正大的開始到處搜捕?”
太子最會將人往窄處想,此刻發揮所長,立刻便由夏平安失蹤之後對他的影響推匯出了這一結論。
晉王也是想不通長安城中還有誰會蠢到綁架夏景行的兒子,這是嫌命長了嗎?
他想不通下手的是誰,太子此話一出,倒覺得此話十分合理。再在政事堂見到燕王跟夏景行,便覺這二人裝相裝的十分逼真,倒可以描畫一番去演戲了。
燕王跟夏景行看著太子與晉王,雖然目前還沒查出來這二人有什麼動靜,但總疑心此事是他們所為,一面加派人手盯著他們,一面在政事堂步步緊逼。
兩方為著平安之事互相猜疑,卻不知此事與兩方均無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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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東郊的一所宅子裡,夏平安與大頭美美的睡了一覺後醒了過來,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再看這破敗的房子,門窗緊閉,對視一眼,二人輕手輕腳下了床,小心不出聲蹭到門口去,貼著門縫聽外面的動靜。
良久,聽得外面似乎極為安靜,平安大著膽子輕輕拉門,沒想到這門並沒從外面鎖上,他一拉門就開了,還發出刺耳的聲音。嚇的兩小兒差點跳起來。
外面的陽光傾洩一地,十分的刺眼。平安與大頭出了房,抬頭便瞧見這破敗的院子裡站著四名大漢,凶神惡煞膘肥體壯,一看就是合格的打手。
那四名漢子看到他們倆,眼皮都沒抬一下,反倒是院子裡坐著個年輕男子,錦衣華服,面色青黃,鬍子拉茬,瞧起來有些狼狽,朝夏平安招手:“大侄子,肚子餓了吧?過來吃飯!”
他面前擺著個桌子,桌上擺著四個碟子,上面倒扣著四個碗,也不知道都有些什麼菜色。
平安心裡轉著念頭,抬步往前走。大頭也是自小察顏觀色長大的,猴精猴精的,跟在他身後小聲嘀咕一句:“小公子認識那位?”
“不認識,咱們看看他要說什麼?”
年輕男子等他們過來要坐下吃飯,頓時指著大頭罵道:“沒規矩的東西,主子面前幾時有奴才的坐兒了?”
大頭可不似府裡打小養的奴才,都知道規矩。他在府裡還有樣學樣照著別的小廝做,一旦出了府跟著夏平安就有些無法無天。
年輕男子親親熱熱拉過夏平安,讓他坐在自己旁邊:“大侄子坐叔叔旁邊,咱們叔侄倆還從來沒見過呢,今兒能坐在一起吃飯,就是有緣。”
平安在肚裡翻了個白眼:緣個屁?!被綁了來也叫有緣?
“侄兒你可別不信,我可是你親叔叔。你知道鎮北侯不?那可是你親祖父!我就是侯府世子!”
平安怔怔瞧著他——原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