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小凡送什麼來了？”楊肇基已經好些天沒嚐到左懋凡做的飯菜，府中大廚的手藝，始終不及左懋凡。

“國公，是，是小白菜！”

“嗯？你說什麼？”

僕從跪在地上，恭敬道：“是小白菜！”

“快，把東西呈上來！”

很快，僕人提著一個籃子走了進來，那籃子上面蓋著一層布，掀開之後，裡面是翠綠的小白菜。

小白菜不算太大，小拇指粗細，巴掌大小，看起來蒼翠欲滴。

“這真是左莊送來的？”

楊肇基皺起眉頭，“難道左懋凡真的種出菜來了？不，這不可能，今歲寒冬比前些年都要冷，便是溫泉邊上的小白菜都被凍死了！”

他已經有兩天沒有吃過新鮮的蔬菜了，被含霜凍壞的青菜吃在嘴裡味道很怪，但總好過沒有。

“國公，真的是左莊送來的，這上面的泥土都還沒幹透呢！”

楊安拿出一株小白菜，指著根部說道。

楊肇基站了起來，“快，派人去左莊看看！”

楊安反應了過來，“是國公！”

其實楊安也不相信，左懋凡能在寒冬臘月種出蔬菜。

但是這滿滿一籃子青菜，貨真價實，水靈靈的，完全就是剛從地裡拔出來的。

他連忙帶人來到了左莊。

當他看到坐在大棚前，涮牛肉的左懋凡，頓時吞起了口水。

“喲，老安來啦！”

左懋凡連忙招手，“快，一起過來嚐嚐！“

楊安看著左懋凡身邊放著的小白菜，小蘿蔔苗，還有生菜，驚得說不出話來，“姑爺，這，這些都是……”

“沒錯，都是我種的！”

左懋凡從鍋裡裡撈起了青菜，哧溜一口，咀嚼起來嘎吱嘎吱脆，“爽！”

咕嚕！

楊安不斷吞口水。

“看著做什麼，一起吃啊！”

左懋凡在銅鍋裡夾起一大塊肉，“這是今天剛宰殺的牛，鮮的不行，味道特別好！”

哈？

今天剛殺的牛肉？

楊安都愣住了，大明缺馬少牛，所以非病死，老死的牛是不能殺的。

趙四連忙道：“老安，是老死的牛！”

楊安這才鬆了口氣，不過想起國公的交代，他連忙道：“姑爺，可以讓我進那個大棚看看嗎？”

“哎呀，急什麼，填飽肚子再說，你從府裡趕過來，還沒吃午飯吧？”

左懋凡夾了一大塊牛肉和羊肉，又涮了不少青菜夾進楊安碗中，“來，吃吧！”

“那，老僕就謝謝姑爺了！”

楊安早就忍不住了，此刻也坐了下來，一口鮮嫩的黃牛肉進嘴，肉嫩的彈牙。

翠綠的青菜，甜津津的，別提多舒坦了。

“好吃吧？”

“好次好次！”

楊安舌頭都快吞掉了。

而跟著他一起來的小僕人，饞的直流口水。

左懋凡笑了笑，對趙四說了句，趙四點點頭，連忙招呼他們，“諸位也也辛苦了，咱們另外開一桌……”

“這……不好吧！”

“去吃吧，姑爺是個體貼人，這翠綠的青菜，別人求都求不到，今天你們也算是有福氣！”楊安說了句。

一眾僕人連忙道：“謝姑爺，謝安叔！”

“來，老安，喝杯酒暖暖身子！”

左懋凡給楊安斟了一杯酒，那酒液清澈見底，還帶著一股濃烈的酒香，楊安雖然沒有管制，但是畢竟是國公的貼身僕人，各種美酒也是嘗過不少。

可如此清澈又酣醇的酒，他還是第一次見。

“這是什麼酒？”

“這叫，悶倒驢！”

“好古怪的名字！”

“就是驢喝上兩口也能悶倒。”

“老僕不信，這酒真的有這麼烈！”

“你嘗一嘗不就知道了？”

左懋凡吃得差不多了，往嘴裡丟了個花生米，這酒是他用白酒提純的酒，雖然還是不及前世白酒，但是度數起碼也在三十五度以上。

楊安先將杯子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那濃烈的酒香讓他渾身一顫，然後一口飲盡。

他只覺得自己像是喝了一團火，辛辣異常，可緊跟著，回味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