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返回鬼谷,好不容易出來玩一次,自然是要盡興的。衛莊身上雖然蓋著“被通緝”的印戳,不過這時候的畫像和本人差別還是不小的,所以衛莊根本就無所顧忌。
不過衛莊可不像唐嘉那樣純粹是玩樂,每到一個地方,衛莊都會挑戰本地最有名的劍客。在鬼谷,能和他交手的只有蓋聶,而他們彼此都十分熟悉對方的招式,對於提升自己並沒與多大的幫助。所以這次出來,衛莊也打算在實戰中提升自己的劍術。
就像此時,衛莊正在和他的新對手拼死拼活,唐嘉沒骨頭一樣背靠枯萎的大樹無聊望天,聽著刀劍相接時發出的聲音昏昏欲睡。
他們出來已經將近四個月,此時正是大雪封山的隆冬。燕國的冬季比其他地方要冷,雪景自然也比其他地方要美。冬天最深的日子,會下整整一個月的大雪,將身邊所有的一切都附上一層銀色的大衣。
雪景雖美,但是在這樣的荒郊野嶺,素白的一片卻是隻能讓人覺得荒涼。天上再一次下起了雪,並不算很大,只是稀稀拉拉的落著小雪粒,比起昨天的鵝毛大雪來說,今天已經是很好的天氣了。
內力是個好物,唐嘉雖然不會武功,內力卻沒怎麼落下——雖然比不了衛莊和蓋聶這兩個鬼才,不過也比一般的武者好那麼一些——此時外面雖然裹著厚實的狐皮披風,裡面卻只是幾層單衣。
當然,正在打鬥的那兩個人穿的就更薄了,不過他們絕對不會冷,實際上兩人額上都已經滲出汗珠。
那人穿著的是一身標準的遊俠裝,年齡應該與衛莊相差不大,棕色的頭髮隨意的束著,顯得有些凌亂,卻也帶著一種不羈的豪邁。這個青年劍術比衛莊要差一些,但是他手中持有一把鋒利的寶劍,卻也不是衛莊那把普通的青銅劍能比的,衛莊想要獲勝,也得費一番功夫。
而唐嘉能夠記得這個青年的理由,並不是他的武藝或者佩劍,而是青年的名字。
這個人,名字叫做荊軻。
未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去刺殺秦王,然後因為一個霸氣側漏的藥囊被秦王連刺八劍而死。
荊軻此人為人仗義豪邁,交友廣泛,性子也相當的直爽正義,總的來說是好人一個。可惜這樣的好人,唐嘉卻沒想過去改變他的命運。
嚴格來說唐嘉是個相當涼薄的人,除了那些他在乎的人,其他人的死活都和唐嘉沒有關係。甚至如果有必要,唐嘉還會親自動手設計任何人的生死,甚至包括他自己。
荊軻最後自然還是敗了,他的劍術原本是相當不錯的,不過比起鬼谷的縱橫劍術來說還是差了些,而荊軻本人也不像衛莊那樣一心執著於劍,所^以輸了也是理所當然。
“衛先生劍術高明,在下甘拜下風。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不如一起到城裡的酒樓喝一杯如何?”
兩人都沒有受什麼傷,畢竟只是切磋而已,又不是生死之戰,自然手上都留有幾分力。
衛莊仿若不經意的瞥過荊軻那把已經收入劍鞘的殘虹,眸子中隱隱有一絲豔羨。殘虹並非由普通的青銅所制,而是由天外隕鐵打造,鋒銳無比。這是一把非常強大的劍,但是戾氣太重,傷人的同時也會傷害劍的主人。
然而所謂戾氣太重也不過是世俗的觀點,劍本雙刃,原本就是傷人傷己。能被劍反噬,只能說明用劍的人不夠強大,無法完全的控制自己手中的劍。
所以在衛莊看來,殘虹雖是把兇劍,但更是一把好劍。
很可惜,這樣的劍已經有了主人。
不過如果衛莊真的想要這把劍,他可不會管此劍有沒有主人,想要就要不擇手段的得到。但是他隱隱覺得,這把劍,並不適合他。此劍兇戾有餘,卻霸道不足,雖然是好劍,卻不適合衛莊這樣霸道的人來使用。
經此一戰,衛莊也開始考慮,是否為自己尋找一把好劍作為武器了。
“怕是要讓荊先生失望了,我與我師哥還有其他事情,不宜在此久留,就此別過。”
衛莊收劍回鞘,側身朝著唐嘉所在的方向走去。
“完事了?”
唐嘉打了個哈欠,懶懶的站直身子,待衛莊走到跟前時才抬腳與衛莊並肩而行。
“自然沒有。”
衛莊唇角掛著冷笑,銀色的眸子此時散發著危險的凌厲冷光。
“師兄,待會可要跟緊我。”
“……我知道了。”
唐嘉雖然還有些不解,卻也隱隱猜出了些東西。
——恐怕待會,會有麻煩要來了。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