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是很久都沒有見到的景象了,上一次還是皇后被下毒,宮中因此死了好幾個嬪妃。
想到這裡,他更緊張地低下頭去。
這次,宮中只怕風雨又起了。
庶民苟富貴的事情過去之後,皇帝下了旨意,要為宮中的幾個皇子挑選合適的人家,選皇子正妃。
大臣們心思靈活,頓時想到皇帝中宮空懸已久,是不是立皇后這件事,也該提上議程了。只是此話一時之間無人敢說。如今太子是僅存的中宮嫡子,若是再立皇后,這皇后又生出了嫡子來,太子的位置就多了一個人來搶。
所以,太子對提議立皇后的人相比是心中不喜的。想到一旦皇帝百年,自己還要在太子手下過日子,許多人就將這一點而心思放了回去,朝堂上一時之間雖然人人都想著這件事,卻無一人將它說出來。
皇帝將這件事看在眼中,心裡面倒是頗為不屑。
二皇子的生母因為地位低微,就算生了皇次子如今也依舊是一個嬪,號令嬪。聽到皇帝要為皇子選妃的訊息,令嬪倒是有心為皇次子挑選一個合適的妻族,讓皇次子日後的日子好過一些。
她倒是從未想過皇次子上位的可能,只是單純地希望日後皇次子接了自己出去好生過日子。後宮的生活已經將這個女人養得謹小慎微,半點兒危險的都不肯去冒。
令嬪求見了皇帝,小心翼翼地說起自己為皇次子看中了一家。皇帝似笑非笑,唇角一翹:“哦?你看中了哪家?”
令嬪在宮中多年,雖說一直都不甚得寵,可是察言觀色的本事卻早就練了出來,一見之下,就知道皇帝現在的心情很是不愉快。她當即心中咯噔一下,覺得事情似乎有哪裡不太妙。
“嬪妾看中的,是江南徐家的女兒。”只是想了又想,令嬪覺得自己還是應該為皇次子爭取一下,以免自己日後後悔,於是硬著頭皮說了出來。
徐家不是什麼豪門大族,也不是書香世家,在貴族的圈子裡甚至被人輕蔑地成為暴發戶。他們發家不過三代,如今已經漸漸地有了頹敗之勢。
皇帝要想一會兒,才能想起令嬪所說的徐家是哪一家,心中錯愕之餘,臉上卻分毫不顯:“徐家可算不上什麼人家?”令嬪聽得越發膽戰心驚,當即就跪下道:“陛下,嬪妾覺得徐家已經足夠好了。”停了一停,令嬪放軟了聲音,彷彿哀求一般:“嬪妾只想皇次子日後能富貴平安一生,也就罷了。”
皇帝意味深長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想到皇次子暗中所做的那些事,輕笑:“你這般為他考慮,想必他知道了,心裡面也是高興的。”
令嬪聽了,心都停跳了一拍。她已經猜到,想必是皇次子已經坐下了什麼錯事,讓皇帝心中產生了不悅。當即她在心中就暗下決定,一定要讓皇次子打消了這該死的念頭。
皇位之爭不僅僅是皇子的爭奪,根本就沒有他想的那般簡單。
皇帝並未答應令嬪,也沒有不答應,只是說著要考慮考慮,拂袖而去了。令嬪被貼身伺候的宮人扶起來,揉了揉膝蓋,她的臉上陰晴不定,最後冷聲道:“派人去請了皇次子過來。”
皇次子此時正被容鉉堵在了宮中的角落。
他看著身邊的人被容鉉一腳一個踢飛,對方卻舉了酒杯對自己笑嘻嘻地說要不要來喝一杯時候,心中也是有些驚怕的。“容鉉,你這般酒後失儀,不怕被御史參你一本嗎?”
容鉉故作醉酒的模樣,笑嘻嘻地湊到他身邊去:“參我什麼?我不過是找二哥喝一頓酒而已,二哥不願意也就罷了,為何還要找人參我?”
皇次子的手都在抖,什麼喝酒,將自己的隨從全部踢到水裡面去了,也是請自己喝酒的架勢?他瞪著容鉉,有心上去教訓他一頓,卻因為平日裡對容鉉還是有些懼怕,一時之間居然不敢上前。等到他仔細斟酌了自己的武力值與容鉉的武力值的詫異,就越發不敢上前了。
眼看著容鉉提著酒壺就要上前,皇次子嚇得繞著樹跑了兩圈,叫道:“你還記得本殿下是你二哥嗎?”
容鉉笑嘻嘻:“就是因為是二哥,所以才要請二哥喝酒呀。這可是我從父皇的珍藏品中偷出來的,來來來,二哥我們好東西一起同享同享。”
聽他這樣說,皇次子越發不敢動了。連皇帝的東西都偷了,他恨恨地在心中給容鉉的小人紮了兩顆釘子。等到父皇發現了,我看你怎麼受罰。
只是此時自己的隨從都在水裡面撲騰,容鉉身邊卻人數不少,他斟酌了片刻,就往外衝。
跑出去沒兩步,有人急匆匆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