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當場就升了章大人的官。
雖說正式的諭旨尚未下來,可皇帝金口玉言,當著那麼多人說出來的話也不會做不得數。
這番話說下來,那人雖然說得平淡,章夫人卻已經聽得驚心動魄,面對著來人連表情都一片煞白。章老太太咳了一聲,將那人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來,問:“皇帝可有受傷?”那人連忙答不曾,停了片刻,又道自和親王就擒之後,無人受傷。
停了一停,那人有些猶豫地說:“官兵領兵入親王府時,親王府已經全數就擒了。”
章老太太詫異:“和親王也是一時人物,怎麼親王府……”章繡錦也有些好奇。上輩子的和親王叛亂失敗之後,和親王府上的幾個兒子藉著和親王府邸的高牆與官兵很是抵抗了一段時間,等到官兵們衝進去的時候,已經有人從地道逃跑了。因為這個,後來還鬧過幾次不成氣候的叛亂。
只是想到這輩子和親王庶長子都有了,她覺得事情有所變數也是應該,只是不知道這變數來自哪裡。
那人支吾半天,最後還是沒能說出來,顯見的這些秘聞他是不知道了。
眼見時間不早,章老太太讓那人在莊子裡住上一晚上,明兒再回去給章大人回信。等那人走了出去,章夫人有些坐立不安,起身輕聲勸章老太太跟著她明日一起回京。
“莊子裡雖說院牆高大,可畢竟比不大京城裡。如今潰兵四散,京城裡還是安全一些。”章夫人這樣勸著章老太太,讓老太太無奈笑著的同時,也不得不認真考慮這個問題。
等到天色黑下來,幾人開始吃晚飯的時候,章老太太終於鬆了口。
章夫人與兩個孫女是肯定要回去的,留下她一個人在這裡,只怕將來章大人和章夫人還是要兩頭跑,這樣章老太太畢竟不放心。所以最好還是一起回去好了。
章繡錦心中也鬆了一口氣,同時對京城裡的一些事也越發好奇了起來。
沈君梓這個時候終於醒了過來。他完全不曾想到自己一睡就睡了一整天,連莊子的主人都沒能去拜見。
眼見此時天色已晚,再過去拜見似乎也不太好,他頓時就有些為難起來。自己是跑出來見章繡妍的,如今人也見了心意也傳達到了,再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義。
而且京城裡應該也行動了起來,作為這場棋局中的一顆棋子,這個時候自己也應該會京城去起到棋子的作用了。他格外為難地在屋子裡轉了兩圈,過來看情況的小廝敲了敲門,推門而入,見沈君梓一驚醒了過來,臉上就掛上了笑意:“沈公子,您可算是起來了。現在是晚膳的時辰了,您可要先吃些?”
沈君梓心不在焉地敷衍了兩句,有些猶豫著要不要告辭。小廝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猶豫,笑著道:“方才三姑娘派人過來說了,明兒老太太夫人就回京城了,請沈公子跟著一起回去,路上也好做個伴呢。”
沈君梓心中一鬆,訕訕地應了兩聲,讓小廝打了水過來先洗了臉,方才上了飯菜用過了。
吃完飯的時候沈君梓順口問起昨日那麼晚了為什麼還有熱水,小廝的表情就有些怪異。他好奇心起,追問了兩句,小廝也就說了。沈君梓的表情頓時扭曲了那麼一剎那。
原來昨天的水根本就不是特意準備的,而是一直燒在那裡,想著要是有人闖了進來,就直接一盆熱水潑過去的。想到這裡,沈君梓頓時覺得自己彷彿就是那個被一盆水潑過去的傢伙。
等到小廝退了出去,他坐在那裡呆了好半天,才終於將這個詭異的念頭從腦海中驅逐了出去。
因為白天睡得太久,章繡錦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天剛剛微亮就已經醒了。
外面丫鬟們已經起來了,腳步聲輕輕地傳過來,衣服摩擦的聲音落在耳中顯得很有煙火氣。章繡錦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叫了丫鬟進來幫自己穿了衣服,出門去發現天色漸漸晴朗起來,眼見的又是一個好天氣。
馬上就要到收成的時候,這個時候連續的晴好對莊稼來說也是極好的,章繡錦見了,也不由得微微笑了笑。
春纖春雅過來擺了飯,請章繡錦過去用膳,章繡錦笑微微地應了,在桌前坐下之後,對兩人笑道:“可有被嚇到?”這是整個事件過去之後,章繡錦第一次問起身邊的丫鬟們對這件事的看法。
春纖春雅倒是神色如常,春纖笑微微地說:“我們一直都跟在姑娘身邊,也不曾見了什麼,並沒有什麼被嚇到的時候。”春雅同樣點頭,卻又羨慕道:“昨日見裳莉的身手,倒是讓人羨慕得緊。”
章繡錦笑:“就算羨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