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大太太也看著聶殤也不太像,聶殤二十幾歲,雖然屋裡雖沒通房,但青樓勾欄之類的地方也是沒少去,要是有這方面的愛好,早就表現出來了。
沒提聶蓉蓉,怕問了不好收場,聶大太太只是問:“那今天周家姑娘過來,你打量她做什麼?”其實要不是聶殤先頭那樣對聶蓉蓉,今天他這樣看周蕊,聶大太太也不會多想。
“原來是這個。”聶殤笑了起來,道:“其實我正有事想請母親幫忙打聽,就是關於周家姑娘的。”
“打聽她?”聶大太太多少愣了一下,周家是京城人士,才到青陽不久,家中也不是商戶,跟聶家是八不沾九不連。因為住斜對門,女眷間行走來往也沒什麼,街坊鄰居嘛,但跟男人外頭的生意完全不相干。
聶殤這才解釋了,年前他去海口衛連舟那裡,有幸見到海外大海盜元五峰以及他的夫人紹氏,紹氏原是京城貴婦,在前夫家有一兒一女,後來幾經輾轉嫁給元五峰,當了海盜婆。
現在元五峰與紹氏感情很好,紹氏有些思念原先家中兒女,只是元五峰屬於海外海盜,都不在大珠境內出現,更何況以現在的交通,想尋人實在不容易。
聶殤想跑海運,自然非常用心,雖然沒有任何託他辦此事,目前聶家也跑不了外海。但機會從來都是給準備好的人,打算跑海運與大海盜打好關係肯定沒有壞處。海商與海盜說起來是天敵,但很多時候關係卻是十分微妙。
衛連舟對紹氏的情況知道的不少,聶殤先從那裡得了不少訊息,然後就有心幫著打聽。海口離京城很遠,許多事情不好打聽,但青陽離京城很近,花時間心力去京城打聽倒是能打聽的出來。只是不等京城有訊息,他就看到了周蕊。姓氏,年齡都十分相符,就連身份上國公府的旁支這點也對的上。再加上紹氏容貌非常出眾,周蕊看著也有幾分隨她。
“原來是這麼回事。”聶大太太聽得感慨不己,一個女子能從國公府的媳婦變成大海盜的老婆,這肯定得奇女子中的奇女子。道:“你覺得周蕊是那位紹夫人的女兒?”
“我只是猜測而己,到底是不是還要母親幫忙打聽著。”聶殤說著,既然是對門鄰居,內宅女眷們行事比他要方便的多。
“我曉的了,自有安排。”聶大太太說著,想了想卻有幾分試探的道:“前幾天你跟二嬸說話,她還有心想為小四求娶周蕊。”
聶殤當即搖搖頭,道:“不合適,四弟資質平平,娶不起這樣的媳婦,母親還是勸二嬸打訊息這個念頭,另給四弟尋親事。”周蕊年齡還小,雖然看不出好歹來,但她有那樣的親孃,那樣牛叉的繼父,又有那樣的容貌,也就註定她這一輩子風波不斷,嫁個平常丈夫,對夫家未必是喜事。
聶大太太覺得有理,道:“也是,這樣的媳婦確實是消受不起。”
聶大太太問完兒子,把心又收回肚子裡,便命婆子傳飯進來。丫頭擺好桌子,母子倆入席吃飯,丫頭婆子便自動退了下來,他們母子一處時,向來不喜歡有旁人在。
聶大太太看著聶殤,忍不住道:“你也老大不小了,總不能一直這麼下去。你說你想把生意交給弟弟們,不是我說喪氣話,下頭三個都頂不下來。”
聶殤默然,好一會才道:“就是海運的生意頂不下來,家裡錢多了,也可以做些其他買賣,或者買些地畝之類。二叔雖然在船行幫不上什麼忙,但也不是敗家的人,家中兄弟們也都是好的,定然能和和氣氣。”
聶大太太聽得眼淚落了下來,抓住聶殤的手道:“你說這些做什麼,你是我兒子,我辛辛苦苦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你如何不能頂起這個家。”
“母親……”聶殤看聶大太太掉淚,心中也是十分難受,他一直把聶大太太當親孃看,聶大太太對他要比親孃好的多。卻是咬牙道:“有件事,我一定要去了結了……”
要是可以選,他也很想當聶大太太的親生兒子,只是出身如何完全由不得他選。他既然從出生那一刻起就揹負了原罪,那他就必須去了結了。
聶大太太哭的淚如雨下,聶殤並不是她親生兒子,也不姓聶。當年她跟聶大老爺出外行商時,倒是生了一個兒子,只是那孩子沒活多大就夭折了。因為一直在外地,也顧不上跟家裡說此事,後來遇上聶殤的生母簫氏,與他們夫妻有恩。
簫氏臨終前把五歲的顧殤託給他們,不管是收養也好,還是當故人之子也好,改姓無所謂,但不要改名。聶大老爺因為感念簫氏對他們夫妻的恩情,再加上聶大太太兒子夭折之後十分難受,便直接對外說是他們夫妻的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