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道:“張兄弟是販賣私鹽還是走正道的”
張小崇嘆道:“正道的。”
他知道販賣私鹽利潤高得嚇人,只是帶有極大的風險,官府嚴禁販運私鹽,逮到了要坐大牢,如果你有關係則另當別論了。這一點,他倒是不怕,怕的是老爸的拳頭。
花四爺嘆道:“實在可惜了,販運私鹽,那可是好幾倍的利潤吶,兩年下來,可以金盆洗手,在家裡享福了……”
張小崇翻著白眼道:“屁話,有誰會嫌錢多?只幹兩年就金盆洗手?你捨得嗎?”
花四哥哈哈一笑,道:“張兄弟果然非常人,令花某佩服!”
他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張兄弟,實話說了吧,本人是鹽幫洪順堂堂主,乾的就是販運私鹽的買賣,官府裡有咱們的人,張兄弟如果有意的話,咱們可以合作,嘿嘿!”
看著對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更讓人感覺到他的和善。張小崇心裡低聲罵道:“奶奶的,這老傢伙笑得象成精的老狐狸,看來是盯上本少爺了。”
他嘴裡嘆道:“想啊,怎麼不想,可是……唉……”
他故意嘆了口氣。
花四爺皺眉道:“張兄弟何以嘆氣?四爺我水陸都有道兒,你我合作,財源滾滾吶!”
張小崇嘆息道:“四爺,天下有誰那麼傻,會跟錢過不去,可是……唉,偏偏我老婆就是跟錢過不去的那個人……”
花四爺一呆,怔道:“你老婆?”
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全身的肥肉跟著一陣抖動,不過他的笑聲突然嘎然而止。
門外進來了十來個人,為首的一個身材魁梧,虯鬚豹眼,給人狠冷威猛的印象,跟在他身後的十來個大漢,腰間俱都懸著同色的連鞘長劍,神情冷傲。
“哎,諸位大爺請坐請坐,”嘴齒伶俐的店夥計忙打招呼。
“十五間上房,好酒好肉儘管上,動作快一點!”有人說道。
一個大漢搬來一張椅子,用汗巾抹了抹,微笑道:“老大請坐。”
相貌威猛的大漢大馬金刀的坐下,十幾個大漢分坐幾桌,店夥計點頭哈腰的倒完茶水,吩咐廚子去了。
花四爺見到那個相貌威猛的大漢時,面色微變,對著張小崇拱拱手,道:“張兄弟,我今天不勝酒力,改天再聊,告辭!”
他說走就走,不等張小崇還禮,人已出了門,別看他肥得象個大圓球,走起路來倒還是挺快的。
張小崇道:“不送,花四爺好走。”
沒人陪喝酒聊天,一個人很是無趣,反正走了一整天,人也困了,吃飽了就去睡,明天就不用這麼慘了,舒舒服服的躺著到帝都。
此時店夥計已陸陸繼繼將一些菜端上來,那十幾個人可能是餓壞了,大口的吃肉,大碗喝酒,相貌威猛的大漢好象有什麼心事,只是喝了一口酒,筷子都沒動半下。
張小崇摸了摸肚子,站起身來,正欲回房睡覺。那十幾個正在埋頭大吃大喝的大漢中有一個抬起頭看過這邊來。
張小崇只驚得魂飛魄散,那看過來的大漢雙目紅得好象在滴血,粗黑的面龐白得透明,隱隱可見紅、綠、黃、黑等各色如水流般在面板裡流動,鼻尖處有紅綠兩道細線正緩慢的上升至眉心,而他卻渾然不覺,在這漆黑的夜晚,實是詭異、恐怖之極。
那大漢見到張小崇面上恐懼的神情,沉喝道:“你小子看什麼?”
他這一說話,正埋頭吃飯的十幾個大漢全都抬頭看過來,面上詭異恐怖的色彩全如那漢子一樣,只驚得張小崇軟倒在地上。
“啊,張越,你的臉怎麼變成這樣?”
“你的也是啊……”
“大夥兒怎麼全變成這樣了?”
“有毒……啊……”
“啊……”
淒厲的慘呼聲突然響起,充滯了整間酒店,那十幾個大漢痛苦的在地上直打滾,撞翻不少桌椅,碟碗乒乒乓乓的摔成碎片,很快的就變成了一具屍體。
酒店的十來個食客俱都被眼前的慘象驚呆了,有的嚇得癱軟在地,有的嚇暈了,膽子稍大的連滾帶爬逃出門外,那酒鬼仍是趴伏在桌上呼呼大睡,天塌下來也不關他的事。
那相貌威猛的大漢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他只是喝了一口酒,感覺不對,急忙運氣壓制體內的劇毒,頭頂上冒著蒸蒸霧氣,面上一片殷紅嚇人。
張小崇捲縮在角落裡,嚇得渾身發抖,他一連幾天內見過太多的死人,雖然噁心反胃,但已能忍住不再嘔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