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懷抱,十成十的臭味相投便稱知己。
他們不似凡人,再痛的事情經歷也就經歷了,轉眼間幾十年一過,便又是一世輪迴,這世的痛也就不算了什麼,二十年又是一條好漢。
等著來世再痛。
可是他們的生命太過長遠,是一種真正的地老天荒滄海桑田,苦海太無邊,回頭才是岸。
其實法天甚至會有些羨慕夜羅,能夠不用長長久久看生命漫漫,鄰居家的小包過得也很輕鬆,幾粒糖果就能快樂一天。
其實他不懂,夜羅多麼希望能有法天那樣長久的生命,能夠不從出生起就倒數死期,小包多想要他那樣俊朗的容顏,舉手投足見如閒庭落花悠然灑脫。
每個存在的生命都羨慕彼此,沒有人能夠四大皆空的樂天知命,即使是神。
他們坐著的這課樹已有百年的樹齡,幾人都不能合圍,枝繁葉茂望不到瓦藍的白雲晴空,陽光被分割成碎片,鎮口在人煙稀少的城西,四下裡難得有人跡,幾個零落的小獸在人高的雜草中穿行,獸較人更加敏銳,根本不敢接近鳳主和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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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束情
鳳主望著第六隻逃跑的小獸,笑著道:“還記得我們救過的那隻鷺鷥麼?”
法天揭穿他:“是你,不是我們。”
鳳主低頭笑笑,一雙鳳眼蒙上了點點醉霧:“可真是個美人胚子。”
法天搖頭笑他:“你就在這點上很長記性。”
“愛美之心,這個不算錯,”臉皮一向頗厚的鳳主如是說。
法天拿出一粒金色的丸粒:“你要的束情。”
鳳主拿過束情,對著微弱的陽光貌似研究,而後感慨到:“不如你把那個叫落棋的侍童給我?”
觀棋對醫理藥理很嫻熟,但是論起製藥,落棋已經很難遇到對手了。
法天冷冷看了他一眼,很不滿意這個無恥的要求:“做什麼?專門給你研究這種傷天害理的藥?”
鳳主不可思議的看看他:“你還真是……”
法天不放心的囑咐他:“束情總歸會傷人心肺,你別玩的太過了。”
落棋說得要更多,他能記得這些,已經不錯了。
鳳主把束情在手裡顛了幾顛,最終捏在了手裡:“不是你想的那樣,不過是個人類,我最近是太閒了,不是給碧腰的。”
碧腰再怎麼說也是個陰魂不散的老熟人,族裡的勢力也不小,雖然鳳族不用忌憚綠腰一族,但是能少一事,總是好過多一事。
法天頗有深意的看了眼鳳主:“你不後悔就好。”
鳳主點頭笑笑:“我這就回去了,這幾日叨擾了。”
法天斜目看向鳳主:“齊人之福不是誰都能享的。”
鳳主斟上酒,誠懇的建議:“其實你不用那麼苦著自己。”
法天挑挑眉,不明白鳳主的話中話。
鳳主清了清嗓子:“這個,生米做成熟飯,萬事就都好商量了。”
法天差點沒被酒嗆到,穩了穩道:“這就是你花柳叢中過的慣常手段?”
鳳主嗤笑:“其實你也懂,這種事情上,不能太純情。”
法天將杯裡的殘酒灑在地上,決計暫時不與這個流氓計較:“這次的事情只有你知我知,”鳳主雙目微凝:“天地不知。”
法天不嗜酒,卻架不過鳳主再三的挽留,只得陪著他待到黃昏。
家家戶戶的炊煙裊裊升起,天色微微的有些幽暗,法天遠遠的就看到等在門口的遙汀。
院子門前的遙汀手中拿著一盞琉璃小燈,泛著溫暖的淡黃色,是法天的傑作。
遙汀笑道:“回來了。”
法天忽然希望時間永遠的能夠靜默在這一刻,不再前行。
兔一和兔二在房內一左一右的啃著竹子,像兩座門神,看到他們進來也不理會,竹子第一。
桌上擺著青菜米飯,遙汀難得親自下廚。
兩隻茶盞擺在桌上,茶水已經涼了。
“蘇寂走了有一會兒了,她帶雪獸來見我,”遙汀解釋道。
雪獸已經交給蘇寂養了,法天點點頭,拉著遙汀到桌邊。
遙汀有點緊張的道:“我是很少做飯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說著把筷子擺在了飯碗上。
法天用水淨了淨手,坐在椅上端起飯碗,每樣菜色都嘗過了,竟然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