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一聲,胡大娘給慕悅音直接跪下了。
“三小姐,您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是不是有藥可解,救救小么的命吧。”胡大娘開始哭著給慕悅音磕頭了。
原想胡大娘會吃驚,但沒料到是如此震驚啊。
慕悅音上前將胡大娘扶起來,勸慰道:“剛想讓您帶我去看看小么,本是不確定是否是痿證,現在我才確定了。”
胡大娘一臉疑惑,不知道慕悅音說的是何病。
其實這痿證在西方就是小兒麻痺,此病症狀頗多,有下肢癱瘓還有腹部面部肌肉癱瘓的,也分內外感染。不過從治療上來講,早就不是疑難雜症,而且現代的嬰兒出生後都會打育苗,此病發作機率大大減少了。
慕悅音確實在古醫書中見過例症,有的是單肢有的是雙腿都痿弱,亦稱痿躄。
“那,可否治好?”胡大娘顫顫巍巍試探性地問,總歸是她兒子將慕悅音綁來的,若是慕悅音不肯診治,也很合理,只是不想放棄希望。
當慕悅音笑著點頭時,胡大娘再一次噗通跪地不起。
“老奴真是瞎了狗眼啊,瞎了狗眼。”胡大娘就差給慕悅音磕頭了。
“你能給我找來紙筆墨水嗎?”慕悅音挽了胡大娘的手,想讓她現在就放人出去,也不切實際。觀察胡大娘和她兒子的對話,想必大事還得這個兒子做主。
就算馬上能治好胡小么的病,胡大娘也不敢隨意放走慕悅音。
不過慕悅音的目的不在於馬上能逃走,堅固的城牆是一塊塊磚頭砌起來的,想要拆掉一座牢固的城牆,也得從鬆動的那塊磚頭開始。
胡大娘讓慕悅音稍等片刻,總算在莊子的角落找到落灰的筆墨,乾淨的宣紙是沒有的,胡大娘從一本破書上扯了泛黃的封皮遞給慕悅音。
慕悅音倒也不介懷,暈開墨水,直接沾了就寫下清熱利溼、通利經脈的藥方。
知道胡大娘不識字,寫完後唸了好幾遍給她聽。
“人參、麥冬、生甘草、阿膠、苦杏仁、炒胡麻仁、生石膏、霜桑葉、炙枇杷葉,加味二妙散加減。後期可以加黃芪、當歸、薏苡仁等這類藥材補中益氣,健脾升清。你只需讓藥鋪的夥計參照這個方子配藥就行。一日三敷,還有幾處穴位必須通暢梳理。”
按照深處記憶,慕悅音又將主要的穴位還有下肢、配合的穴位一併寫清楚。包括上肢的曲池、合谷、頸胸部夾脊穴;下肢的髀關、風市、足三里、陽陵泉、三陰交、腰部夾脊穴。又因為胡小么是肺熱津傷者,還需配尺澤、肺俞兩穴。
胡大娘是聽了雲裡霧裡,收好了藥方,感激涕零。
就算有了藥方子,那也得有錢買藥啊,還得讓大夫針灸,這算下去花費的可不止一點半點。
為何偏偏是三小姐給她治小么的病呢,胡大娘握著這個藥方頓覺十分燙手,她終究還是得依靠三小姐去換取銀錢的。
胡大娘覺得羞愧萬分,頓覺很沒良心,但她如何是好?放了三小姐走,還是沒錢治病啊……
慕悅音心知胡大娘的矛盾,但不論如何,內心已經有所鬆動。
當下安慰說:“大娘只管先給小么看病,我就在這裡,哪兒也不去。”
胡大娘聽了熱淚盈眶,不敢再直視慕悅音,轉身逃命一般飛奔而出。
當然,沒有忘記鎖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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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二惦念著劉漢說的高價,整日四處打探慕府的下人,不過也不敢明目張膽。四處問詢了幾個關係密切的,一律避而不答。更讓人生疑,漸漸地胡二惱火起來,暗自咒罵劉漢,分明就是在欺騙他。
總歸銀錢是沒跑,改明兒就得去找上頭,趕緊把人給挪走,他好拿了銀錢喝酒吃肉。
胡二經過這麼一想,剛才的沮喪煙消雲散,抬腳就往愛去的酒肆走去。
還沒走到酒肆店口,瞧見一人,急急匆匆的模樣。乍一看,可不就是胡二剛念念叨叨的劉老漢嘛!
“誒,老大哥,這是趕著去哪兒啊。”胡二吊著眼角,自得於未曾上這個老頭的當。
劉漢一副懶得跟人閒扯的表情,擺擺手啥也不說自顧自往前走。
胡二邁了幾步扯住劉漢不讓他走,掰扯道:“老弟我還沒問你怎麼騙人呢,昨兒你說那事,根本就是捕風捉影。老弟看你面善照顧則個,千萬別再想這些莫須有的事兒啦!”
劉漢聽他一個粗漢還拽起文詞來了,說法倒是一道道的,嘴上卻勾著他:“瞎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