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亦婷腦子“嗡”的一聲,驚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一旁的椅子上。
那天還聽李宏俊說舅舅馬上就要升職晉階,慕亦婷追問他,李宏俊卻神神秘秘地說有貴人相助,不再解釋更多。
怎麼今日就送來入獄的滔天訊息。
“這不可能,舅舅為官身正清廉,必定是有人加害於他。趕緊讓父親去問問,是否冤枉了好人。表哥他平日是招搖了一點,被有心之人加害如此,一定要抓住那個兇手,嚴加懲治!”
慕亦婷憤憤然,她也知道舅舅如果垮臺了,身為慕家嫡女,自然也少了一個助力。
“對!我去找老爺!”李氏思索了一下慕亦婷的話,不無道理,趁現在還有轉機,讓慕康成去週轉一下。
不到萬不得已,李氏不想讓慕康成知道慕悅音失蹤的真相,但若真的因為這事李進良入獄,那隻能先跟慕康成坦白,求得轉機。
設想總是很完美,現實卻是殘酷的。
當李氏看到慕康成一臉無奈的樣子,就知道徹底完了,李家這算是進了油鍋裡煎熬,想翻身很不容易了。
“不是我不去找同僚幫忙,可是,唉。”
慕康成嘆了一口氣,他也火燒眉毛,親家出事,這不是惹禍上門嘛。
“老爺是不是不念舊情?哥哥一直對我們很好,當初老爺不順的時候,還是哥哥拿出體己銀子幫老爺在太醫院打點。如今哥哥他深陷牢獄,求救無門。老爺就不能看在我多年辛苦的份上,救救哥哥嗎?”
李氏哭得簡直要斷氣,催淚彈一發接著一發掃嚮慕康成。
“你是不知道,若是主辦差事是別的大人,我還能去油走一下,這次是……反正是無能為力了!”慕康成一甩袖子,堅定地說。
李氏聽聞最後幾個字,心如死灰,眼花頭脹,馬上就暈了過去。
************
京城郊外,一座府邸龐大的宅院,樹木鬱鬱蔥蔥,環境悠然,內飾更加精心裝扮。
曲亭樓閣,層疊遞進,儼然低調又奢華。
曹公公正愜意地躺在太師椅上,喝著地方官員剛進貢上來今年的春茶。
京城最負盛名的戲子繞著曹公公,給他唱新曲子。
一切是那麼悠然自得,卻被一聲尖銳的嗓音打斷了。
“公公,不好了,外面,總督大人,說有聖旨,讓您出去迎著。”小廝簡直是爬著進來稟報的,早就被嚇得屁滾尿流。
總督大人?什麼玩意兒?曹公公在朝廷摸爬滾打數十年,也沒聽過什麼總督,他頭上就是當今聖上了好嘛!
“傻逼玩意兒!快滾開!”
曹公公一腳踢開跪在他面前的小廝,大搖大擺去府外一看。
高頭大馬上的男人精神爍爍,俊美的面容帶著一絲邪氣,俯視著曹公公,像是鄙視他這樣的蠅蟲。
曹公公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
87專屬
慕府主院內室,濃烈的藥香瀰漫整個室內。
李氏靠在榻上渾身無力,髮髻亂作一團,毫無精神力來整理。秋香端了一碗藥送到李氏嘴邊,被她揮揮手拒絕了。喝藥管什麼用,又不能挽救李進良落獄的事實。
“老爺在書房嗎?”李氏有氣無力地問。
秋香眼神閃爍,不知該如何回答,被李氏冷酷的目光盯著,支支吾吾地回道:“老爺他在阮姨娘那兒。”
“這幾天都在?”李氏更加覺得氣悶,憋了口鬱氣在胸口。慕康成這幾日不僅甚少來寬慰李氏,連日歇息在姨娘院子,這阮姨娘是年初時李氏為其納的,不幾日就得了慕康成的歡心。
李氏一想到自己竟然為了丈夫接二連三地納妾,猶如踩了狗屎般噁心。
秋香伺候李氏多年,豈能不知李氏的心理,但不得不提醒李氏一個既成事實。
“聽姨娘院子裡的丫鬟說,姨娘有倆月沒登記月例了。”秋香謹慎地回話。一般府裡的侍妾都會按時記錄在冊,由主母掌控。
李氏聽聞猛然坐直了身體,面帶疑慮地說:“你的意思是,阮姨娘她可能是有了?”
秋香自然留意到李氏語氣中的不安,嫡子慕亦弘年紀尚幼,府中再多一個男嗣,未來還不知會怎樣呢。
“老爺似乎已經知道了,昨晚連夜吩咐廚房給阮姨娘院子裡增添分例,還開了藥方子,不知是不是保胎的。”
李氏覺得嗓子口火得要冒煙,怒道:“老爺竟然繞過我擅自給她添分例?這是欺我已無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