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當他意識到眼前的房子就是他的小營房時,他站住了。
一切如昔,只是物是人非、他繞過小營房,拉開後窗戶、翻了進去、屋內很暗,他站在那裡適應了很久,才依稀辨認出床和桌子。
一切都沒有變化,他直接走到桌前,開啟臺燈,瞬間的光芒讓他閉上了眼。當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一切彷彿又回到了從前。
這個小屋,每個角落都充滿著昔日的記憶。 他俯身在被子上,彷彿上面還留有省心的氣息,他閉上眼睛深深的吸著上面的氣息,心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自從出事後,這個地方來的人越來越少了,大家好像都很避諱這條道,寧願繞遠。小營房依然如舊,沒有受到任何毀壞,雖然連隊一直說抽時間來收拾一下,然後把能搬的東西都帶走,可是這個時間一直都沒有抽出來,也許部隊根本就沒把這個地方當回事吧。
北修坐在了桌邊,他攤開了信紙,一如從前那樣給省心寫信。
省心,我的愛:
我最近做了一個夢,很長很長的一個夢,在夢裡我們一同(炫)經(書)歷(網)了很多,有歡快的,有憂傷的,有你的笑,也有我的淚,可是我們終於從夢裡走了出來。
路上有一個神仙公公來問我們:“(炫)經(書)歷(網)這麼多困苦折磨,你們覺得值得嗎?”
我還沒有想好怎麼回答,你卻搶著告訴了神仙公公:“當然值得,就因為我們如此的相愛,如此的執著,你才會想法設法來阻撓我們,你想考驗我們是不是真的相愛。現在你看到了,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脆弱,雖然很吃力,但我堅持下來了,我們有資來擁有這份愛,你說值得不值得?”
神仙公公笑了。
我的省心,你竟如此通透我們的愛,你說的真好,我們確實有資格擁有這份愛,為這場愛付出多少都值得。我確信我們的愛,我也確信你。
我把愛和我的心放在你那裡,不要趕走他,讓他時時刻刻陪伴你。
你的北修
於昔日小營房。夜
北修把信摺好放入第三棵樹洞,彷彿真的把心放進去了一樣,頓時輕鬆了許多。他必須天亮前趕回連隊。
起床號響起,驚的枕頭從床上躍起,一邊套衣服,一邊往床下看,當他看到北修衣著整齊地坐在床上時,頓時放下了心。
其實北修回來沒多久。他估摸著快要吹起床號了,乾脆和衣而臥。
枕頭都沒來得及跟他打招呼,直接跳下床衝了出去。
一天的廚房生活開始了,到處都是叮叮噹噹鍋碗瓢盆的交響聲,北修默不吭聲地幹了一個上午了,終於把那袋土豆的皮給削完了,順手拿刀在一個又圓又大的土豆上刻了起來。
看見滿頭大汗的枕頭走下大灶,迎面就把那棵土豆扔了過去,枕頭抬手接了去,一看,頓時臉上樂開了花,一個惟妙惟肖的枕頭模樣的土豆。
下午休息的時候,兩個人在廚房外的樹蔭下坐了下來。
“昨晚你幾點回來的?我一點都不知道,這一夜把我擔心的,盡做噩夢了。”
枕頭誇張地瞪著眼睛。
“我也沒看時間。”北修抬起頭漫無目的地四處看著。
“見到她了?怎麼說的。”
“嗯,還能說什麼呢?”
“你不能再這麼半夜溜出去了,抓住你就完蛋了,你還揹著處分呢。”枕頭擔心地說。
“我知道,唉……!以後也許都沒有機會了。”北修心裡一痛,一股哀傷湧上心頭。
“聽說新兵馬上要來了,我可激動了,那天連長不是說了嘛,到廚房是暫時的,新兵來了,你肯定會另有安排。”枕頭還以為北修因為來廚房幹活心裡不痛快呢,安慰著他。
“無所謂的,在哪裡都一樣。”
枕頭因為這句‘在哪裡都一樣’高興了半天。他覺得後半句一定是‘只有跟你在一起就好’,再回到廚房時,他覺得廚房就像天堂了。
之後,幾乎每個星期,北修都要翻牆一次,只為能去那個人的小院子外面站一會兒,去第三棵樹洞放這一個星期的心情和感受。
自從那夜與省心見面後的第一封信開始,第三棵樹洞裡漸漸地放滿了北修寫的信,可是省心一次都沒來取過。
北修總是滿懷希望的來,失魂落魄地走,週而復始,他從沒想過要放棄。他在等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
新兵來了,訓練場上一片塵土飛揚,簇新的軍綠讓路過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