暯桐卻是勾了唇角,“原來林御醫也有所學有限的時候。”
林玉堂乍一見她這般模樣,只當自己又回到了過去,瞧見故人,心情波盪,立時告了退。待離得遠些,他抬手拭了拭眼角,耳旁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林御醫為何這般傷心?”
林玉堂猝然轉身,躬身行禮:“公主定是瞧錯了,微臣只是被風沙迷了眼。”
“咱們不是敵人。”暯桐走近了些,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
“公主想聽實話?”
暯桐點點頭。
“公主請隨微臣去個地方。”說著,林玉堂已朝著前方抬了步子,暯桐見事有玄機,忙跟了上去。
待到了目的地,暯桐心中的疑惑越來大,她看著那早已沒落了梨花的梨樹,一面憂心林玉堂是否知道是自己害陸子珝從樹上摔下來;一面又忍不住好奇的想要去問林玉堂,為什麼要來這裡。
她隨著林玉堂一直步入內殿,只見林玉堂輕輕釦動壁龕香爐上的異獸,霎時,一旁的畫像翻轉過來,現出一條地道。暯桐心中一緊,這裡怎麼也有地道?會不會跟自己上次走過的那條地道是聯通的?懷著這個疑問,她一路跟在林玉堂的後面,漸漸深入地道深處。
行了未有多久,及至一處密室,林玉堂停了下來,突然對著暯桐就跪了下來。暯桐被他這突然地舉動駭了一跳,她震驚的看著眼前下跪的男人,緊張的開口詢問:“林御醫,你這是為何?”
“微臣有罪!”林玉堂低低的垂著頭,聲音有些沉重。
暯桐只覺得莫名其妙,這好端端的,他這是鬧得哪一齣?“你又何罪之有?”
“微臣無法解了公主身上的毒,辜負了你母親的寄託。”說著,林玉堂“咚”的一聲直接將頭磕到了地上。
“什麼?我中毒了?”暯桐失聲開口,可她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德福不是將那些有毒的藥盡數倒了麼?“那我是何時中的毒?”
“自你母后懷上你的時候,便是中了毒了,此毒十分微妙,可隨著血脈流傳,若非名醫探脈常人難以察覺。當年你母后中了此毒之後,深知大限將至,便央了微臣替公主解毒。可微臣醫術不精,雖能探明毒藥成分,可是配製的解藥卻總是失敗。微臣不得已,只得假意臣服於皇后,如此,每隔三月皇后便會給臣一粒解藥。”
聽到此處,暯桐皺了眉,“我如今已有八歲了,難道這八年,我都是靠著解藥活過來的?”
“微臣有罪!”林玉堂又是重重的磕了下去。
“哎呀,你別光顧著磕頭了,起來說話。那依你所看,我還有多久可活?”
密室裡突然的一陣安靜,暯桐的心就快要提到嗓子眼了。她已死過一次,前世活的不人不鬼,今生好不容易能夠重活一世,教她又如何甘心這樣死去。
“我想聽實話,我並非稚兒。”
良久,林玉堂沉重的聲音再度響起:“公主距離上次服藥時間,已過了半月,微臣這裡還有一粒解藥。最少可保公主大致半年的性命。”
“那你能否在這半年之內,研製出解藥?”
“微臣會盡力而為。”
暯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至少還有半年的時間,也許林玉堂的醫術會突然精進,研製出解藥也不一定。不過,有個地方倒是可以去看看……她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
“這裡是哪裡?”暯桐突然開口,瞬間將話題轉移開。
林玉堂詫然的抬頭看著眼前的小人兒,她面上神色平靜,看不出半分破綻。那一刻,他頓時覺得自己是花了眼,這樣的神情真的是屬於眼前的小公主的嗎?
“此處是皇宮之下的密道,是當年修建的時候,用來作為逃生密道用的。”
“咦?那不就是可以通到宮外面去?”暯桐頓時就來了興趣,外面的世界,是怎麼樣的?
林玉堂看著她面上突然現出的神采,苦笑了一陣:“若非必要,公主還是呆在宮中安全些。如今外面多的是他國細作,公主如若貿然外出,只怕會丟了性命。”
暯桐嚥了咽口水,看來外面不太安全!她呵呵一笑,“我就說說,既然沒啥事,那咱們出去吧。”
林玉堂見她轉身要走,開口問道:“公主難道不想見見你的母后嗎?”
暯桐腳下的步子瞬間停住,為了不被林玉堂發現端倪,她轉了身回看他。林玉堂看了她一眼,將牆壁上的畫卷開啟,暯桐細細一看,霎時就驚住了,她心內暗暗納悶:這不是皇后麼?
“這是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