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浴室裡沒有洗髮香波和沐浴乳,只用一種固定品牌的香皂。她拆了一塊新的,用完後與他的並排放在一起。象牙白的顏色,滑溜溜的像尾小魚,稍不留神就從他手掌滑走。
逃脫是天性,狩獵是本能。
黑暗中的角力充滿了未知的變數,全身的神經被繃到極點,感官的敏銳指數也調整到了最高的級別。
他是最好的獵人,不必眼看耳聽單憑氣味就能釘住她,或許這亦是出於最為原始的本能。
悄無聲息的捕獲與充滿力量的制服,不規律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偶爾有一兩聲獵物掙扎時的細微聲響。
她的抵抗可以說是消極,或許也是知道這是徒勞無功的。簽下婚書時就應該想到,不,應該說最早與他談妥條件交易時,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只是未曾料到這期間的過程是這樣跌宕起伏,也根本沒有料到最後他成為自己的丈夫。
他已經有合法的身份來行使他的權利,即使是在不考慮她主觀意志的前提下。
他分散她的注意力,一遍一遍地在她耳邊低語。她的瞳底映著天花板上那盞圓形的吸頂燈,視網膜上的神經將它交錯分割成不規則的碎片。
在暈眩中她看到那些碎片緩緩地落下,這樣詭異的景象讓她在恍惚間集中精神,可還未分辨出這影像是否虛幻,那些彷彿懸停在半空中的碎片卻在瞬間擊下,尖銳的稜角穿透過身體。
疼痛與撫慰相伴而來。
很難以想象在痛楚的極致後所衍生的另一種感官體驗,就如同苦澀之後的甘甜,狂喜之後的失落,那種極細小的、本是微不足道的一丁點甜蜜或是失落,會在強烈的對比下開始被無限地放大。
他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極為巧妙。
他鼓動、引誘甚至是挾持,迫使她服從由感官傳遞來的一切指令。這一系列的指令簡單、粗略,可是卻帶著極為強大的破壞力,遏制甚至是摧毀掉所有的理智。
心臟漸漸不堪重負。由神經末梢彙集的所有感覺都堆聚在一起,像是一顆掛在葉尖的水滴般搖搖欲墜,再多匯聚哪怕一絲絲的力量也會傾巢而覆。
他多可恨。耐性十足地蟄伏到那一刻,只消勾勾指尖就劃破了那脆弱的水滴。
天崩地裂只在一瞬間。
全身神經細胞顫動的同時血液亦衝向大腦,洶湧得近乎滅頂。
她說不出話來。咒罵也好,唾棄也罷,所有的語言都在喉嚨間揉成了一團,只有細微的氣流從窄小的隙縫間擠出,扭曲得不成聲調。
廣(寬)袤(大)的非(又)洲(柔)大(軟)草(的)原(床)上,他將她囫圇地抱在懷裡,任由她蜷著身體低泣。
巨大的滿足感掩去了他心底的那點懷疑與焦慮,他不必再顧忌什麼。這一切已然塵埃落定,誰也無法改變了。
作者有話要說: 非洲大草原已經補完了。
哼,人家只是文藝性地解讀了一下動物世界中的非洲篇,哼哼哼~~~~~雖然這種解讀方式不是MO喜歡的,但偶爾嘗試一下也蠻好的。
想起了小輝煌的小黃鸝,噯,再回去看一下西(jin)遊(ping)記(mei),陶冶一下情操。
上週四的時候接二連三受打擊,週五時報名沒報上,很是窩火。其實是有點心灰意冷了,這本寫得很波折。我第一次覺得,麻痺我有可能坑文。
可是……坑文這種事,不是你想坑就能坑的。
總得想想坑底的人。
唔,我努力吧。
☆、第24章
暴雨到次日才漸漸停歇。
這場罕見的豪雨給城市的排水系統帶來極大的壓力,城區不少地方被淹,連主幹道也有近十厘米深的積水。起前蘇若童還擔心家裡的情況,等到住處後發現自家住的樓地勢高,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有生以來第一次夜不歸宿,雖然事先打電話報備,但是蘇若童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蘇俊文臉色也不太好看,也是碰到天災這客觀理由,否則沒有一個正常的父親會容忍女兒外宿在別個男人家裡。
雖然精神不濟,但蘇父還是感覺到兩個人之間氣氛的微妙變化。等陸東躍走之後他就問女兒昨天情況,其實蘇家的家庭教育非常民主。父女倆之間從不存在交流不暢通的情況,但畢竟是父代母職,有些話再委婉也問不出口。
父女倆之間的對話難得這樣支支吾吾。
蘇若童漲紅臉,心裡是把陸東躍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遍。原本就猶豫著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