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柄摺扇,已然被他拿在手中,輕輕一抖,摺扇開啟,閉目扇了起來!
六月的下午,很是炎熱,尤其是坐在空間並不大的馬車之內,雖然有門有窗,通風無礙,但在烈日的灼燒之下,這一個小小的空間之中,熱量比起外面,多出的不是一星半點。
可張瑞卻絲毫不覺得熱,心若靜,那便是深處煉獄之旁,也不會覺得熱,而搖扇,也並不是為了涼爽,也只是為了讓腦海之中那個十年未見的高大身影,變得更加清晰而已。
車輪滾滾,烈日炎炎,金陵城的輪廓,已然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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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末尾,與七月交接之際,頭頂的那顆大火球依舊分毫不減的像這片大地盡情的揮灑著他的熱量,郭北縣的生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縣官昏庸,雖未橫徵暴斂,勞民傷財,但卻老神在在,高坐在那塊明鏡高懸的牌匾之下,毫無作為,認錢不認人!
貼滿了整個縣城的通緝令絲毫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鋪子裡頭的生意已然興隆,鐵匠鋪裡頭的打鐵聲日復一日,從未斷過。
人們的眼中的目光,比起以前,卻已經有了變化,少了一絲敬畏,多了一絲漠然。
又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城東三里之外的那座叫做蘭若的古寺,近半月以來,發生的所有的變化,似乎都和這座縣城沒有絲毫的關係。
不論是半月之前蘭若寺發生的坍塌,無數殘破的建築化作一地的廢墟,還是這半月以來,那片林子當中已經銷聲匿跡的狼群野獸們,似乎都和這座偏遠的小縣城,沒有絲毫的關係。
百姓們依舊過著他們自己的生活,官府衙門依舊形同虛設,無所事事!
或許他們都不知道,每到夜裡夜色最濃的那一刻,那座荒涼破敗的古寺之中,就會變得地動山搖,好似天崩地裂一般,夜夜都有駭人的吼聲,直入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