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側腰際掛著一把做工精細,塗抹著黑紅色油漆的弓弩,左側懸著一柄制式的朴刀!細細數來,隊伍裡共有近百人,皆是一樣的打扮!
而在另外兩個方向,同樣的近百人拉開陣型,由遠而近慢慢的靠近這片宅院!
忽然間,在天空之中盤旋的飛鷹發出幾聲尖銳響亮鳴叫!宅院之內人影憧憧,火光晃動!
“敵襲!”
“敵襲!”
刺耳的呼嘯聲響起,院內眾人神情驟然生變,這熟悉的聲音,絕對是箭矢破空發出的呼嘯,抬眼望去,只見東南西三個方向,數百道箭矢同時劃破長空,黑壓壓的一片朝著院內籠罩而來!
“投降者免死,反抗者殺無赦!”一波箭雨過後,高喝聲自院外響起!
大門被攻破,無數黑影翻牆而入,朝著院子最中心的大殿橫推而來,但凡抵擋的,都比密集的箭矢射成了刺蝟!
惶恐不安,充斥著每一個人的心田!
半個時辰的功夫,院中剩下最後的五十九人,盡數在最中間的大殿之中,在黑衣人提刀跨弩衝入大殿的第一時間,選擇了棄械投降!
雄踞一方的逍遙門就此告破,門中弟子盡數投向,產業都被收繳,相隔數百里的十惡莊,亦是同樣的下場!
與此同時,數百里之外的長江之上,江水滔滔不絕,明月倒映在江中,粼粼的水波起伏,交接的月光與水波相交,泛出別樣晶瑩的亮光!
江畔連綿的密林之中忽然傳來一陣響動,一行數十人依次竄出密林,停留在這崎嶇的山道之中,他們的前方,便是層疊起伏,了無人跡的荒山!
一個年輕俊秀的青年文士抬了抬頭,看著頭頂的圓月,卻並沒有見到預想中的飛鷹,不禁疑惑道:“咦!那扁毛畜生當真不見了!”
這文士是怒蛟幫之中的年輕一代最為出色的謀士翟雨時,被他喚作幫主的年輕漢子自然便是現任怒蛟幫幫主上官鷹!
聞言,數十人紛紛抬頭望天,四處尋覓,除了零星掠過的飛鳥之外,就連烏雲都沒有半朵,那原本始終吊在他們頭頂的飛鷹早已經失去了行跡!
上官鷹眉頭一皺,微微側著腦袋,捋著下巴思索著道:“莫非發生了變故?不然依照這扁毛畜生的速度,咋們是萬萬躲不過它的追蹤的!”
上官鷹所言,也是眾人心中所想,先前那飛鷹,一路尾隨他們,便是他們放出去的千里靈,也沒有逃脫它的利爪,而今突然消失,著實令人感到奇怪!
“莫不是凌副座到了?”一個頗為機警的兄弟試探性的說道!
翟雨時搖了搖頭,目露思索之色,說道:“應該不是,看來咋們這一路逃的太急,必定是錯過了什麼的訊息!逍遙門追蹤之術冠絕天下,必然不會出此等差錯!如今看來,怕是有絕強的外力干涉,這才導致他們不得不放棄對我們的追蹤!”
只片刻功夫,翟雨時便已經猜到了大概的事情!
上官鷹道:“莫意閒再加上一個談應手,這兩人都是黑榜之上的成名人物,怕是就連浪大叔在此,也得慎重對待!”
其實這已是對莫意閒和談應手二人的抬舉了,若真的是浪翻雲在此,就算是他們二人一擁而上,也決計不是對手!
不然武功還差浪翻雲一籌的封寒,也不會再極短的時間內,就用手中寶刀,取了莫意閒的性命!
翟雨時道:“這也正是我不解的地方,莫意閒和談應手都是黑榜之上的人物,二人聯手之下,江湖上能夠擋下這股勢力的寥寥無幾!”
上官鷹也道:“雨時所言極是,江湖上能夠有這樣的實力的,也就只有龐斑的魔師宮,厲若海的邪異門,乾羅的山城,還有白道八派聯盟!
雙修府擇婿大會剛過,邪異門斷不會這麼到這裡,而乾羅的山城遠在西南,近來也沒有聽到有什麼調動!至於八派聯盟麼?雨時怎麼”
翟雨時卻是忽然展眉,看著上官鷹笑著說道:“幫主分析的極為透徹,只是還遺漏了一個?”
上官鷹思索片刻,忽然瞪大了眼睛,說道:“雨時莫非是說朝廷?”若說當今天下,勢力最大的,實力最強的,當然便是朝廷!
翟雨時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封寒的九重樓近兩年發展極快,就連錦衣衛明面上也被劃到九重樓的揮下,朱元璋老奸巨猾,又怎麼會輕易的錦衣衛這麼一隻忠心耿耿的鷹犬拱手送人,依我看,錦衣衛明面上是歸屬九重樓,可實際上,則是朱元璋安插在九重樓之中的一隻眼睛,用來監視和制衡九重樓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