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微風拂過,為生靈萬物帶來絲絲的涼意。
灼熱的陽光穿透雲層,將那片籠罩在徐家村上空的陰雲徹底驅散,重新落在了這個寧靜的小山村的上空。
可是,伴隨著微風一起的,還有那瀰漫在空氣之中的濃郁血腥血腥氣息,刺激著每一個村民們的鼻腔,咽喉,腸胃。
這些個村民們平日裡殺雞殺鴨,殺豬宰牛都話下,有的甚至在山間捕獵,心理素質還算是不錯,可是面對著眼前的這一幕血腥的場景,卻都一個個的都驚的說不出話來。
只覺得五臟六腑一陣翻騰,忍不住的噁心反胃刺激著大腦。
看著那個站在血泊之中,渾身上下都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的女子,手裡拿著的那把短刀,和他們過年前夕殺豬時用的短刀沒有什麼區別。
刀長不過幾十公分,一尺不到,鮮血正沿著刀鋒在慢慢的流淌,在刀尖的位置,然後一滴一滴的落到地面上。
偌大的草甸,好似一下子的變得空蕩蕩的,的人都變得噤若寒蟬。
片刻之後,恐懼顫抖的的低喃聲響起。
“妖怪啊!”
“肯定不是人!”
“·············”
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猜測紛紛出現,眾人望向馮寶寶的眼神全都變了。
就好像是再看一隻洪荒猛獸一樣,眼睛裡面流露的滿是恐懼、害怕、不安、躲閃!
馮寶寶的感知何其敏銳,眾人的變化又豈會逃過她的眼睛,可是她卻一點都意,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是那副水波不興的冷淡模樣。
乾淨的大眼睛裡面,也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好像這一地的屍體和滿身的鮮血對她都沒有半點的影響。
右手一動,短刀已然收了起來,躬身抱起先前放在地上的酒罈,抱在懷裡,走到跪在地上,同樣被鮮血濺了一身的徐揚身前。
將酒罈遞了過去,平淡的說道:“徐叔,這是給你的!”
徐揚下意識的伸出雙手,從馮寶寶的懷裡接過罈子,瞳孔卻依舊縮著,眼睛瞪的大大的,面部的表情有些麻木僵硬。
“啊無!”
這時,被徐揚的妻子攬在懷中,用手遮住眼睛的狗娃子卻忽然驚喜的高聲叫道。
麻溜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溜煙的功夫就已經衝入了馮寶寶的懷裡,摟住了馮寶寶的細腰,喜極而泣的說道:“啊無,你沒有事太好了,我好怕你被那些壞人給殺了喲!”
說著說著,這個小男子漢的眼眶之中就流出了不知是喜還是悲的淚水。
馮寶寶伸手抱住這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左手搭在他的背上,右手撫摸著他的腦袋,柔聲說道:“狗娃子,我沒得事,你不要擔心!”
“哇!”
這個堅強的小男子漢,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大聲的哭了出來。
清澈空洞的眼睛裡面,竟流露出了一絲關懷和溺愛!
看著眼前抱在一塊的自家娃兒和啊無,徐揚妻子的臉上露出笑容,眼中有晶瑩的淚光湧現,卻很快的就被她用手給擦掉了。
徐嬸快步走到馮寶寶的身邊,一隻手搭在她的肩頭上面,另一隻手抓著袖子,溫柔的把馮寶寶臉上沾染的血跡小心翼翼的擦拭掉。
眼睛上下的打量著馮寶寶,緊張關切的問道:“啊無,哪裡受傷了沒得?”
馮寶寶輕輕搖了搖頭,看著徐嬸的眼睛,臉上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徐嬸,我沒得事,沒有受傷!”
徐嬸長長的舒了口氣,右手在胸膛上面捋了捋,輕鬆的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臉上因為擔心和緊張而緊繃著的肌肉也驟然鬆了下來,露出一個輕鬆地笑容,雙手放在狗娃子的肩頭,眼睛看著馮寶寶,眼角的餘光卻掃到了馮寶寶身後已經起身,正瞪著大眼珠子,懷裡抱著個大罈子,傻傻的站在那兒的徐揚。
臉上神情忽然一變,徐嬸錯開馮寶寶和狗娃子,快步走到自家丈夫的身側,伸手在他的臂膀上面就是一捶,似乎又怕自己打重了,擔憂著看著徐揚,埋怨的低聲說道:“你個缺心眼的怎麼這麼衝動,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看著自家妻子的嬌柔模樣,又望了望正抱著自家兒子安慰的啊無,這個鐵打的漢子臉上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說道:“嘿嘿,我先前看他們要欺負啊無,腦子一熱就衝了出去,根本沒想那麼多!”
“哼,算你講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