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繁盛的深山密林之中,一個宛若一座古代小城一樣的建築群,矗立在群山之間,古木參天,山石密佈,就連與外界想通的幽深小道都不曾有。
若非少了那一片星羅棋佈的桃林,少了那個九轉曲折的山洞甬道,少了那阡陌縱橫的良田,或許人們會把這兒當做是那個只存在於文章之中的桃花源了吧!
天高氣爽,陽光明媚,溫暖宜人,山林之中,萬物復甦,草長鶯飛,正是一片生機黯然的好風景。
鳥語花香,驟起的春風猶如溪邊垂落的柳條一般,溫柔和煦,如此良辰美景,正是躺著竹椅悠閒小憩的好時節。
柳白喜歡享受,喜歡悠閒,喜歡在春日的午後,在太陽底下的陰涼處,默默地享受著春光的美好。
老天師便為他安排了一個帶院子住所,還配了個小道童在旁邊伺候,雖然院子有些樸素簡陋,屋子裡頭也是空蕩蕩的,沒什麼擺設。
但是眼下龍虎山上來了這麼多人,都需要天師府負責他們的吃住,柳白能夠混得這麼一個單獨的院子,足見老天師對他的重視。
他可不像老天師和陸瑾他們,對於這些個年輕的晚輩們多有拂照,對於這個而言,他柳白終歸只是一個過客,或許會在異人世界的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又或許只是像徐志摩詩中所言,輕輕地來,輕輕地走,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另一邊,一片特意被開拓出來的偌大平地,約莫有八九十畝,四個類似於古羅馬鬥獸場一樣的演武場分四方而立。
演武場的前方,四塊極大螢幕矗立,上面所放映出來的畫面,赫然便是四個演武場上的場景,縱使是在這深山老林之中,卻還是和外界保持著一致,外界諸多新穎的科技手段,同樣在這個古老悠久的門派之中慢慢的佔據了一席之地。
今兒是羅天大醮的第一天,是用海選的形勢在眾多報名的青年才俊之中透過混戰的方式,四去其三,決出三十二強。
熱鬧非凡,除了柳白之外,幾乎所有為了這次羅天大醮來龍虎山的異人們,都紛紛到了現場。
演武場中,塵土飛揚,刀光劍影,肆意揮灑,拳腳暗器,五花八門的,各有千秋,只是像張楚嵐那樣卑鄙無恥,不顧臉面的傢伙,還只是就只有他這獨獨一份。
這是海選之賽,結束的自然很快,實力的差距也在這裡體現的最為懸殊,箇中強者以一敵三,尚且遊刃有餘,不見絲毫的慌亂。
弱者則是手忙腳亂,用盡了全身的本事,也只能哀嘆一句嗚呼哀哉,更有甚者,甚至連自己是怎麼敗的都不知道。
高臺之上,老天師和陸瑾等一行人臉上笑意盈盈,一邊看著比賽,一邊在這些個後生晚輩裡頭,尋找天資出眾之輩,加以點評,而且絲毫不吝嗇讚許。
只是王藹和呂慈兩個老頭子,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現場。
比賽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上場的人心緒激動,場外觀戰的人心絃同樣也被演武場上的變化時刻牽動著。
接二連三的震天歡呼聲不絕於耳,但同時,咒罵和數落也並不少。
尤其是那些個人氣比較高的俊男靚女,青年才俊們,他們的那些粉絲可是一個蓋過一個的瘋狂和熱情,簡直有把這場比武決勝的大會演變成小鮮肉的見面會的趨勢。
每一個演武場上,都有幾個天師府的高手坐鎮,一則是避免場中出現生死攸關的情況之時,能夠及時的出手制止,另一則自然也是為了向外界展現出天師府的實力,維持現場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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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清冷、樸素、甚至於還顯得有一絲絲的陰冷,這便是這間屋子所有的色調,外面的陽光,透過窗戶射在屋內的地板上,可卻驅不散籠罩在這間屋子裡頭的陰暗和晦澀。
就像是青石板上被刀劍烙印嚇得痕跡,任憑歲月流逝,日月輪轉,石板上面的刀痕劍痕,卻不會消散。
空曠的屋子裡頭,除了幾片帷帳掛聯之外,正對著門口的地方還擺著兩張太師椅,乃是用黃花梨做成,材質雖不算最頂尖的,但年代極為久遠,有著極為濃重的文化色彩和歲月的痕跡。
太師椅上頭,端坐著的,赫然便是王藹和呂慈,除他二人之外,屋子裡頭再也沒有一個人。
王藹的眼睛始終眯著,只露出一條不大不小的縫隙,再配上這昏暗的內室,若是落在人的身上,給人帶來的必然是強烈的坐立不安。
“呂兄,特意叫我過來,莫非事情是有什麼變故?”
王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