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正在逐漸地變小,夜色越發的濃郁,漆黑的夜空之上,被濃濃的黑雲所籠罩,既無星辰,也無明月,漆黑寂寥的陽山餘脈,除了淅瀝的細雨飄飛之聲,便只剩下呼嘯而過的風聲了。
黑濛濛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也目之中,一座不過幾丈方圓的破舊老廟之內,一盞燭臺散發著朦朧微光,為這片漆黑的夜幕,送去了點點的光明!
連續的大雨,已經將空氣之中的悶熱驅散,絲絲的涼風透過雨幕,在天地之間遊蕩,然那些原本遊離於天地之間的各種氣味,卻也隨著這場大雨,也被掩蓋在無聲無息之中。
一道猩紅之中混合著些許黑氣的流光,正飛速的劃過長空,總是雨水連綿不絕,卻依舊沒有將這道流光之中所蘊含的血煞兇厲之意澆滅。
在黑紅交織的氤氳雲氣籠罩之下,一個鷹鉤鼻的陰霾男子的面容若隱若現,最值得一提的還是那雙眼睛,倒是有些像雄鷹的眼睛,銳利、深邃,還多了一絲陰霾和兇厲!
這場大雨雖然將彌留在空氣之中的氣味都給衝散了絕大部分,可隱約之間,卻還有絲絲縷縷的氣息正在慢慢的消散當中。
看著就在眼前的破廟,看著廟中那一縷昏暗的燭光,黑紅色的流光在半空之中劃過一個拋物線似的弧度,穩穩當當的落在破廟的門口!
漆黑的夜幕和昏暗的燭光襯托之下,陰霾男子一身暗紅色,繡著黑色圖案的長袍遮住了修長的身軀,挺拔的鷹勾鼻上頭點綴著兩隻油油發亮的眼睛,黑色的瞳孔旁邊圍繞著的隱約眼球竟染上了一層極淡的紅色!
這陰霾男子不過站在廟門處,便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迎面湧入窄小的破廟之中!
閉眼微微抬頭,鼻尖聳動,一股極其微弱的清靈之氣便隨著陰霾男子輕輕的一吸,湧入他的鼻腔之中!
“哼!”
微閉的雙眼驟然睜開,陰霾男子的雙目驟然一亮,循著空氣之中的味道,將目光朝著角落處的一道嬌小聲音投去,瞳孔驟然緊縮,陰霾男子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微弱燭光的襯托之下,胡綠猗的身形相貌在這窄小的山神廟中無處躲藏,徹底的暴露在陰霾男子的目光之中。
肆意的狂笑聲充斥著整個山神廟,將廟頂老舊的青瓦震得一顫一顫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小賤人,這次看你還能往哪兒跑!”
陰霾男子的聲音如冬日的寒冰一樣冰冷,帶著瘋狂和殺戮,帶著無比的狂悖和驕傲,將這座破廟之中的安靜徹底打破!
“就算拼了我這條命,也絕不讓你這個惡人得逞!”
昏暗的角落裡面,不知什麼時候胡綠猗已然站了起來,雙拳捏的緊緊的,白皙的手背之上,竟然有青筋暴露,只見她低著腦袋,咬緊了牙關,恨恨的盯著站在門口的陰霾男子,聲音有些顫抖,語氣之中已然帶上了一絲背水一戰的決然,看向陰霾男子的目光之中,夾雜著幾乎要溢位眼眶的滔天恨意!
究竟是怎樣的仇和怨,竟然能夠讓這麼一個女子,對一個男人生出這麼強大的恨意!
“你是何人?想要幹什麼?”
清冷肅然,帶著一絲威嚴的聲音驟然響起,坐在蒲團之上秉燭夜讀的張瑞此時已然站了起來,目光冷冷的看著站在廟門口的陰霾男子,眉頭微皺,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比平時大上了好幾分,用上了質問的語氣。
“哈哈哈哈!!!”
肆意的狂笑聲再一次響起,陰霾男子目光陰晴不定的看著張瑞,伸手指了指自己:“你在問我嗎?嗯!”最後一字,拖了老長!
張瑞絲毫不見怯弱:“狂徒!哼!不是問你難道還是問別人不成?”
竟惹得張瑞這麼一個沉默少言,沉穩老練的人拂了袖子,語氣之中更是帶上了一絲厭惡,可想而知這個陰霾男子的樣子究竟是有多囂張,多狂悖!
此時胡綠猗已然悄然從角落處走到張瑞的身側,衝著的低聲福禮,說道:“公子好意綠猗心領了,只是此事乃是我與這個惡人的私怨,綠猗雖然是女子,卻也知道無功不受祿,我和公子無親無故的,不想平白拖累了公子!”
說罷不等張瑞回答,直接轉身正對著廟門口的陰霾男子,正色嚴聲道:“厲殺,你這十惡不赦的惡人,害我父母,殺我全家,還追殺於我,今日我胡綠猗便要與你拼個生死,為我父母家人報仇,你納命來!”
言辭鑿鑿,正說話間便已經是聲淚俱下,歇斯底里的吼聲之中帶著沖天的恨意,話音還未落下,胡綠猗的身形已然化作一道綠光,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