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官道之上,卻有些許荒涼,此時正值盛夏時節,應當是來往的商客和旅者最多的時候,可偏偏管道上面卻只有一隻隊伍在前行。
一輛馬車、六個護衛、還有一左一右兩個小廝,構成了這麼一個小小的隊伍!
頗為簡樸的馬車之內,一身儒袍薄衫的張瑞正端坐著,本沒有像往常一樣看書,而是閉著眼睛,養起了神來。
官道雖然寬敞,可還是有些顛簸,再加上昨夜的那場大雨,道路顯得有些泥濘不堪,路上多是坑坑窪窪的小水坑,這才走了沒多遠,護衛和小廝們的鞋子和褲腳上面已經沾滿了泥水。
自然而然的,馬車的顛簸也是在所難免的,旅途勞頓,顛簸難受,這些對於張瑞而言都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小事情罷了,現在牽扯著他的心神,讓他神思遨遊的,還是昨夜遇到的事情。
時間往後倒退一點,今天早上的時候。
趴在桌案上面睡了一夜的張瑞腦袋有些昏沉,長松和長柏兩個小廝來來回回忙的不可開交,準備早飯,伺候張瑞洗漱,總之一大清早天剛亮就開始忙了起來,一直到眾人吃完早飯才堪堪停了下來。
昨夜張瑞睡的較晚,實在是發生的事情有些不太尋常,不論是柳白還是那頭狼妖,亦或者是昏迷不醒的胡綠猗,還有柳白所說的那群拖住了他們形成的盜匪。
綠猗也已經從昏睡之中醒了過來,只是胸前的傷口還不時的傳來陣陣的刺痛,身子雖然還是有些發軟,但是力氣已經恢復了一些,已經能夠自己掙扎著站起來了。
只是體內的妖力都被打散,消耗一空了,渾身的經脈還時不時的傳來刺痛,綠猗不禁有些疑惑,為何受到了這麼嚴重的傷勢,自己竟然還沒有化作本體,直到現在竟然還保持著人形的狀態。
要知道,修煉成精的妖怪雖然能夠化作人形,但是那需要有妖力的支撐,可是現在綠猗全身上下沒有半點妖力,卻仍舊維持著人形的狀態,沒有化作本體,著實讓人有些意外。
看著傷口位置已經結下的厚厚一層痂,胡綠猗的思緒很亂,眼睛卻下意識的朝著角落處看去,可是讓她失望的是那個閉目打坐的青衫卻早已經不在那裡了。
此時的破廟裡面,除了正在收拾東西的兩個小廝之外,空無一人!
“綠猗姑娘,你醒了!”
那個叫做長柏的小廝一臉驚喜的看著站在香案前面,面色雖然依舊蒼白,但卻多了幾絲血色的胡綠猗,激動地喚道。
聽到長柏的聲音,破廟的大門走進來兩個人,精神抖擻,神色肅然,目光有些凝重的張瑞和一臉輕鬆,眼睛半閉半醒,一臉朦朧的柳白。
長松和長柏趕忙把最後的一點東西都給打包好,抱在懷裡飛快的溜出了破廟。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綠猗在此謝過兩位恩公!”說著,綠猗便準備跪下,張瑞趕忙上前扶住她。
“綠猗姑娘不必如此,你重傷未愈,還是不要亂動的好,免得牽扯到傷口!”張瑞眼中的凝重雖然仍舊沒有散去,但語氣已然鬆了幾分。
不論這個綠猗姑娘抱著什麼樣的目的前來,總歸現在還沒有對自己造成什麼傷害,也就先這樣吧,張瑞如是想到。
一旁的柳白也附和道:“張兄說得對,綠猗姑娘還是不要亂動的好。”
綠猗苦笑道:“張公子,綠猗此番算計也是迫於無奈,還望公子見諒,公子要打要殺,綠猗絕無怨言!”
柳白眉頭挑了挑,張瑞看著綠意的眼睛,正色道:“綠衣姑娘何出此言?”
綠猗的臉上露出一個解脫的笑容,從容說道:“兩位公子且聽小女子細細道來,我本姓胡,世代居於武陵山中,與家中父兄姊妹,長輩親友,一齊修仙練氣,只想擺脫妖身,登仙得道,極少踏入塵世,日子過得好不快活。
不料有一日,這狼妖厲殺忽然找上我族,討要我族寶物不成,便直接出手搶奪,我家祖母不肯,他便狠下殺手,直接殺了我祖母,還要屠淨我族,我父母叔伯拼死拖住他,讓我們眾姐妹四散而逃,不知為何,他卻唯獨追上了我。
那日我在陽山之中遇到張公子,發現張公子身負浩然正氣,等閒邪魅根本無法靠近公子,便起了心思,想要藉助公子的力量,除掉厲殺,我一邊故意留下蹤跡,讓他發現,一邊又用魅惑之術迷惑了幾個山賊,讓他們拖住公子一時半刻,讓公子昨日天黑之前無法到達陽城,只能留宿於此。”
綠猗朝著張瑞行了個福禮,語氣真摯的說道:“我知此事對張公子多有冒犯,如今我大仇得報,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