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陰冷,荒涼枯敗,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看不見半點的草木生機,只有無窮無盡的土石,一眼望不到邊際。
略微帶著一絲黑色的薄霧,充斥在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角落,數丈開外,便是一片混沌,不能視物。
道道幽魂,沒有形態,只能以各種各樣的形狀現身,縱橫來去,為這個世界帶來唯一的一點的樂趣。
黑色的薄霧忽然一陣湧動,似有什麼東西在攪弄,忽的,兩個身穿黑衣的手持白幡的人影率先衝出了濃霧,其後緊隨著的,是幾個騎著一匹渾身只剩下骨頭架子的馬上的披甲騎士,為首的手中舉著一杆大旗,上書枉死兩個大字,猩紅如血。
再往後便是兩排手持利刃的鬼兵,跟著八個身材健壯的,面色冰冷的漢子抬著一頂大轎,緊隨在後面,羅帳輕紗,卻遮掩不住轎中之人的婀娜身姿。
再往後跟著兩派扛著長槍,腰配長刀的披甲兵士,同樣的面色冰冷,眼神孔洞,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
若是在陽世人間之中,這樣的情形自然是極為駭人的,但是在冥界地府之中,卻在尋常不過,這是一隊迎親的鬼兵,轎中的佳人便是這次迎親的新娘。
周遭無數幽魂鬼怪,只遙遙的望見這面大旗,便自動退出數十丈外,唯恐上前驚到了這隻迎親的隊伍,沒有一隻鬼魂敢湊上前去。
忽然,天空之中傳來一道急促的破風聲,當先那個手持大旗的騎士,抬頭望天,面露不悅之色,等看到是一團綠色的光影以極快的速度劃過長空,朝著前方枉死城的方向而去的時候,便瞬間又恢復了平靜。
高大雄偉的城池,透著古樸森嚴,但給人更多的,卻是一種壓抑和畏懼,城門上面三個暗紅色的大字,猶如銀鉤鐵畫,其間透著一股金石之氣,殺伐盡顯。
綠光劃過長空,沒有絲毫的停留,城池的上空陡然生出一層薄如蟬翼的黑色屏障,可綠光卻依舊沒有半點停留的一絲,只略微有絲絲的變化,一縷淡淡的黑色紋路若隱若現,綠光便直接衝入了黑色屏障之中,除了泛起的道道波紋之外,就再也沒有發生什麼其他的事情。
綠光沒有絲毫的停留,直接朝著枉死城中那座最高達雄偉的宮殿激射而去,掠過宮牆,衝入一座富麗堂皇,卻鬼氣森森,瀰漫著無數黑色氣流的宮殿之中。
綠光在殿中停下,一個高大雄偉的身影出現在大殿之中,一身華麗錦袍,直接單膝跪地一禮,恭敬的道:“見過黑山老爺!”聲音陰陽難辨,態度的身段都放的極低似乎自己的生死,都掌握在他人的手中一樣。
宮殿盡頭的臺階之上,羅帳遮擋所謂寶座之內,忽的傳出一道渾厚陰冷的聲音:“起來吧,你費這麼大力氣來我這裡,可有什麼事情?”語氣平淡似古井般無波,但一股無形的威嚴霸道,鐵血殺伐之氣,卻顯露無疑。
“黑山老爺明察秋毫,小妖佩服萬分,不敢欺瞞老爺,小妖這次冒昧前來,是專程向老爺求救而來!”
“嗯!”聲音拖得老長,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帶著一絲溫怒:“打狗還得看主人,是什麼人這麼大膽,竟敢動我枉死城的人!”冰冷霸道,已然帶上了一絲殺意。
華麗的大殿之中,溫度再一次降低幾分。
殿中的高大身影,此時哪裡還有一絲的雄偉之色,身子往前一伏,幾乎都要趴在地上了,悽慘的說道:“是一個兩個臭道士,仗著有幾分本事,竟直接打上了蘭若寺,打傷了我不說,還把我為老爺準備的那個擁有純陰體質的女子給強搶了去,我勢單力孤,修為不足,不是他們的對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將那個女子生生奪了去!”
“哼!”一身極沉的冷聲響起:“該死,究竟是什麼人,竟如此大膽,連我黑山的女人都敢搶,難道你沒告訴他們我的名號嗎?嗯!”最後一聲,拖得極長!
高大身影慌忙解釋道:“黑山老爺明鑑,小妖早就和他們說了,那女子是黑山老爺看中的,可他們不但沒有將那女子送回來,反而哈哈大笑,他們還嘲諷說,說·····”
“說了什麼!快快說來!”
“他們還說:什麼黑山老妖,不過趁著地府動亂,趁勢而起的跳樑小醜罷了,等他們收拾了我,就打入地府,平了枉死城,殺了,殺了·······”越說聲音越低,最後一句糾結了半天,始終沒有說出口!
“哼!”又是一聲冷聲,緊接著便是一道悶響。
“嘭!”華麗高座的扶手直接被拍斷。
一股無形的氣浪自高座之中忽的激盪而出,羅帳一陣翻湧,露